歡顏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身後已經傳來了腳步聲,隨即,便聽得一道不陰不陽的聲音道:“臣妾給許嬪請安。”
歡顏回過頭來,便見著一位長得還算清麗的女子躬身給她請了安後,便朝她尚未隆起的腹部看了一眼,掩唇笑道:“許嬪近來身子似乎不大好,哎,皇上也真是,這麼不疼惜姐姐,那一腳,踹得那麼狠,姐姐當時定然疼極了!”
聞香臉色一變,就要上前,歡顏攔住了她,與此同時,那些原本坐在亭中閒聊的眾宮妃也一個個下得亭子,她們都是沒有資格去行宮的妃子,品階不高,有幾個是歡顏同期的秀女,家境倒是比歡顏好很多,是以,在宮中雖然沒有她得寵,但到底待遇卻差不到哪裡去,因為她們背後的家世。
也因為此,才是她們對歡顏不敬的原因。
她們一個個依次給歡顏行了禮,歡顏眸光掠過,停在剛剛跟她對話的那名女子身上,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那女子應該是貴人位分,姓徐,爺爺曾是先皇在位時的太傅,深得先皇器重,如今雖然不如當初風光,但昔日的影響力總還殘餘了一些,尤其秦非墨向來以孝禮聞名,當年的太傅,現在的徐家,他總會給幾分薄面,連皇帝都禮讓三分的家族,朝中官員自然是巴結,這一回選秀,徐家又把女兒送進宮,想來,是想鞏固徐家的地位,重獲當年的輝煌。
只可惜,秦非墨雖然給了他們該有的禮數,這位徐貴人,卻並不如想象中得寵,是以,同為秀女的歡顏,便是她們妒忌的物件了。
其實當日,秦非墨並沒有踹她,只是當時怒火太盛,她拉著他的衣服,他登時抬腿將她甩開了罷了,因為動作太大,歡顏才會跌倒撞到身後的屏風,險些滑胎。
歡顏看向那許貴人,笑了笑道:“自然是疼,不然皇上事後也不會懊惱之極,說他那一腳太重。”
這話儼然說秦非墨後悔踹她一腳了,算是扳回了一局。
果然許貴人聞言,面色僵了僵,隨即又笑道:“許嬪如今正得聖寵,皇上自然是寶貝著,只可惜,姐姐這孩子不爭氣啊,不然,這一趟行宮,姐姐就能一起跟著去了。”
“是啊,可惜了。”身後有宮妃附和,歡顏瞧了一眼,扶了聞香的手便往亭中走去。
看來,這些個女人是成心想看她的笑話,想著法子的打壓她,那正好,她近來也無聊得很,上一次遭陷害得事情,她還未來得及去查,心裡得那個火便一直沒發出來,今日,便拿這些人開開刀好了。
她平日裡鮮少出門,除了謝婕妤,江映蓉外,也就同德妃走得近些,與其餘宮妃間的私交不深,更何況,她之前剛出冷宮一直是采女位分,沒有變過,故而,雖然秦非墨待她與眾不同了些,倒是沒有什麼人巴結,而之後升了位分,卻又因為身體的原因,秦非墨下了禁令,故而,也就沒有經常出來,是以與這些人便更加不熟了。
今日本來只是想隨意走走,這些人卻故意找事兒,她倒不如遂了她們的心意。
聞香扶了歡顏坐到上首的位置,那些宮妃們自然也跟了上來,那徐貴人為首,其餘的人一個個簇擁在她身後,似助威,又似看熱鬧,歡顏瞧了,不動聲色,只是淡笑著看她們進來。
徐貴人當先在離歡顏最近的位置坐下,一旁的聞香見了,忽而便看著那徐貴人道:“徐貴人,許嬪還沒讓您坐下呢。”
徐貴人臉色一僵,看了聞香一眼,不冷不熱道:“這裡又不是許嬪姐姐的沁雪宮,不必這麼拘禮吧?”
歡顏笑了笑道:“是我的不是,該調解我這丫頭,她也是被張公公調教慣了,時刻記著尊卑位分,怕亂了規矩,幾位妹妹們莫怪。”
聞香聞言,適時道:“許嬪,奴婢可沒說錯,張公公說了,宮裡最重要的就是規矩,尤其是後宮,只有人人受規,後宮才能平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