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的客房就在大廳旁邊,蘇雅言帶著李安楠進去,看了眼屋內敞著的窗戶,低問道:「需要把窗戶關了嗎?」
李安楠抿了抿唇,小幅度的點了點頭。
蘇雅言也不介意,走過去把窗戶關了,順便把窗簾也給拉了。
好在,這會天還沒完全黑下來,屋裡的窗簾又是薄紗型的,透光。
即便全拉上,也能藉由微弱的亮光看清楚屋內的陳設以及身邊人的面容。
蘇雅言拉好窗簾回到床邊,便聽李安楠微低著頭說了句:「謝謝。」
「不客氣,你看你是自己……還是我幫你……」
李安楠聞言身形微僵,垂著的手也下意識的收緊。
兩人就這麼僵持了好一會兒,李安楠方才顫動著雙手,一點一點將覆蓋在臉上及脖子處的紗布拆開。
及至最後一層繃帶落下時,蘇雅言才發現眼前之人的燒傷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嚴重許多。
過分的燒傷在她的臉上留下了道道瘢痕還有粉紅色的瘢瘤傷疤,臉頰跟下巴的位置深處出現了些許萎縮的現象,令她整張臉的五官看上去都變得詭異起來。
若是在晚上,沒有一點心理準備突然間看到這麼一張臉,十有八九會被嚇到,還有可能會做噩夢。
怪不得自己剛剛說想看看她的傷時,她的反應這麼大。
換做是自己,變成這麼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也不會希望被別人瞧見。
不,準確的說,換做是自己變成這副模樣,蘇雅言都不確定自己是否還會有勇氣繼續活下去。
短暫的驚訝過後,蘇雅言主動走到李安楠身邊,低問道:「我能摸摸嗎?」
李安楠雙手緊握成拳,強忍著將繃帶纏回去的衝動,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她甚至連同蘇雅言對視都不敢,生怕從對方的眼中看到恐懼厭惡等情緒,更怕從對方的眼中看到自己丑陋扭曲的臉。
蘇雅言徵得李安楠的同意,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臉,細心感受指尖的瘢瘤凸起還有一些不怎麼平整的小疤痕。
「身上也有?」
「嗯。」
「都這麼嚴重?」
「嗯。」
蘇雅言沉吟一聲:「是有點棘手。」
李安楠眼中本就微弱的亮光瞬間黯淡了下去。
蘇雅言也沒有隱瞞或者給對方開空頭支票安慰她的想法,如實道:「你的這些傷,光靠我是不行的,必須動手術。從你臉上的這些瘢痕就能看出來,當年你獲救之後,應該迅速進行了植皮手術,這是正確的。你的燒傷過於嚴重,如果不有效遏制住傷口潰爛,根本無法保住你的性命。」
「但是植皮只能夠修整你的外傷,太過深入的燒傷單靠植皮是不可能恢復原樣的。你現在能選擇的只有……整容。將這一部分填充回原樣,再對外皮進行拉伸。」
李安楠沉默半晌,吶吶道:「我知道,沒用。」
這些年來,家裡人從未放棄過為她尋找更好的治療方法,挽救她這一身傷還有她這一張臉。
蘇雅言剛剛說的這些,李安楠在此之前已經先後從好幾個醫生口中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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