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凌雲寺中,真的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所以她覺得很奇怪很意外很不舒坦。
身旁,君修染緊緊的抱著她,聽到從安的話已經正在飛快接近的腳步聲之後,更加的面沉似水,冷聲說道:“下次若再遇到有人刻意擋道,給本王碾過去!”
在馬車驟然停下之時就衝了過來,已衝到馬車外的六公主猛的停下了腳步,張著嘴似乎原本想要說什麼卻也因為三殿下的這一句毫無半點感情的話而再說不出口,忽覺得渾身冰涼。
她張著嘴瞪大了眼睛,鼻翼嗡動似有些滿心的驚恐,她覺得剛才三皇兄的那句話,是真的,他是真的即便將她碾死在馬車輪下也毫不在意。
呆立在馬車前,感覺好像是過了幾百年,她的眼珠微微的動了一下,然後一點點的恢復了過來。
端木恬伸手輕輕掀開窗簾,看到了站在馬車旁的那個嬌小身影。
這是這大半年來,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而又仔細的看這位曾經驕縱刁蠻的六公主,發現她長高了些,長大了些,但卻瘦了許多,神情有幾分憔悴,眼神幾絲怨毒。
好像的感覺到了端木恬的注視,她忽然轉頭,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這一眼,有著太多的憤懣怨毒歹毒,真無法想象這樣的眼神竟是出現在一個十四歲小姑娘的身上,若是膽小的人,怕是隻被瞪了這一眼,都要驚懼不已,膽戰心驚了。
當然端木恬並不是膽小的人,所以對這一眼她不過輕挑眉梢,反而嘴角微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其實她跟這位六公主真的是沒有什麼仇恨的,當初便是公主殿下看她不順眼,各種挑釁,在被她當眾打了一個耳光之後,就似乎再也沒有了可調節的餘地。
端木恬自是不屑於對這種驕縱的丫頭片子低聲下氣的,即便那是君修染一母同胞的親妹妹,事實上,這一點還不是真的。
六公主稍微回過了神,強忍著因為君修染剛才那一句話而泛起的冰冷,邁步,上前,伸手便想要來掀門簾。
手還沒有觸碰到簾子就被從安半路劫住,她一怔進而大怒,怒道:“狗奴才,竟敢對本公主如此不敬,誰給你的如此狗膽?”
從安以三根手指捏著她的手腕,聞言不禁側目,陰陽怪氣的說道:“我家主子給的。”
另一側,與他並排的坐著順子,卻正在若無其事的挖鼻孔,連瞄都不瞄這邊一眼。
這位公主殿下都好久沒有出現了,差點以為她已經傷心過度或者是當前生活的落差而在皇宮裡面香消玉殞了呢,真可惜竟又跑出來了。
只要她一出現,就準沒好事。
這兩人可謂是油鹽不進,六公主似乎也終於發現了這一點,或者是想到了三皇兄的這些侍衛一向不將除三皇兄之外的人放在眼裡。
她憤恨的,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仿似被什麼給粘上了,用力甩了甩還在身上衣服擦了擦,便朝著馬車裡面喊道:“皇兄,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問你!”
順子挖著鼻孔斜眉搭眼,你這是來向我家主子請教問題的態度?真想把你丫的送到馬車輪下去碾一碾。
在宮中遭受排擠冷落幾個月,她竟也能夠無視了眼前這兩名侍衛對她的不敬,只將目光直直的落在馬車簾上,眼中竟少見的出現了一點希冀。
皇兄不會不理她的,真的!剛才不過是因為她突然衝出驚嚇到了而已,才會氣惱之下說了那種話。
對,肯定是這樣沒錯,很快皇兄就會請她進馬車裡去,還會將這兩個狂妄目中無人的狗奴才給殺了!
馬車裡很安靜,似乎裡面根本就沒有任何人存在,六公主盯著車簾,眼中各色複雜的神色閃爍,並在長久的無動靜之後漸漸的顯現了幾分急躁。
她不禁又上前一步,只恨這狗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