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日,毛雨總算是停了,天雖然還是陰慘慘的颳著風,但是比起前些天到處溼漉漉的已經好太多了,人顯見的心情也歡快了許多。
這一天下午,風夜渾身裹得像個小白鼠一樣滾在起居室的榻上和星兒玩著七巧板,蕭遠赫和穆青坐在壁爐邊看書喝茶,外邊院子就響起了村頭李尚橋叫人的聲音。
風夜沒理會,繼續和小孩子玩著,過了沒一會,穆青就領著李尚橋進來了。
這個小夥子跟長生玩得好,都是待人誠懇、過日子踏實後生,風夜對他的印象挺好,看見他進了屋看著蕭遠赫和自己好似有點手足無措的樣子就笑著招呼道:“尚橋哥快坐吧,喝杯熱茶暖暖手。”
“不了不了,我是給人帶路過來的而已,馬上就走了。”小夥子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擺手。
帶路?
風夜疑惑的看看穆青,穆青也是一臉疑惑:“外邊來了一輛馬車,說是你的表親,我也沒聽你提起過,所以還沒讓人進來呢……”
“是啊是啊,那兩位公子說是要找你的,我就帶著他過來的,現在就在門外呢。”李尚橋也憨笑著搭腔。
哦?陌生的人,來找表親的,難道——
風夜想不到秦風來得這麼快,那天在安州經過和秦風詳談,他已經十有**確認秦風所說的那位好友的母親就是他的母親失散的妹妹,他也想著到了年後再找個時間去相州親自拜訪的,沒成想對方這麼快就找來了。
同秦風一起來的還有一位年輕公子,面容長得和風夜有三分相似,雖然年歲比風夜還要小一年,但是看著卻是風夜顯得小一些。
看來他們兩人的面貌都更多的遺傳自各自的母親,而風夜想,他的母親姐妹倆不知道長得有多相似呢。
將客人迎進屋裡,風夜也忘記招呼了,光顧著盯著那位華言之陷入了沉思裡,直到蕭遠赫在旁邊暗暗捏了他的手肘一把,回過神來就看見蕭遠赫眼中暗藏的不高興。
相處得久了,風夜對於蕭遠赫的性子也摸得差不多了,知道是自己盯著華言之盯得太多分了,惹他吃飛醋呢。
風夜藉著袖子的遮掩握了握他的手,指尖在他的掌心輕輕地劃過,就看見他眼裡開心的火星子,對著秦風和華言之笑得也熱情了。這男人,其實有時候是真的有點霸道不講理的,還好,只是偶爾。
“李……風夜,我和家母從秦兄口中得知這件事之後心裡一直很激動,下了幾天雨,雨停了我馬上就趕了過來,本來家母也想來的,不過家母身體不是很好,天寒地凍的不宜出遠門,我就沒讓她跟著來……這是家母讓我帶來的信物。”華言之言辭激動地從懷裡拿出一個手帕包著的東西,開啟,裡面是一支黃銅打造的簪子和一根編的很精美的腕繩,簪子雕成蝴蝶翩飛的樣子,腕繩上穿著一顆粗糙的珠子,繩子已經發白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
“家母說了,這兩樣東西是當初姥爺姥姥給他們當生日禮物的,簪子是姥爺親自去鋪子裡訂做的,腕繩是姥姥編的,這繩子上的珠子還是姥姥從自己唯一的一件首飾上拆下來的。因為家母和姨媽是雙生子,姥爺姥姥每次給她們東西都是一人一份,所以,這兩件東西姨媽那裡也是有的。”
風夜明白他的意思,他記得家裡收藏的老舊東西里就有一根黃銅簪子,當初蓋了新房收拾東西的時候就想著也許是先人特定留下的,也就沒有扔去,現在也不知道收在那個旮旯裡的。
“風夜,上次收拾屋子的時候,我不是從堂屋的櫃子裡找出來一箇舊箱子麼,我看裡面都是些零零碎碎的舊東西,那時你不是說是家裡留下來的舊東西麼?我就放到你房間的床底下了,你去找找看有沒有。”穆青倒是乖覺,看著這兩樣東西就知道,風夜手上能作為老一輩信物的東西就算還在,應該也在那個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