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自私透項。
“鍾舅母並沒拿陶娘子當正經女郎看。”秦彥貞終於忍不住開了口,面色十分冷肅:“如此行徑,將女子閨名視同兒戲,實是大謬!”
她仍舊還是那個脾氣,直而不曲,見到有錯必要指出。
秦素聞言便點了點頭:“鍾夫人有時候就是精明太過,陶夫子離開鍾家,是對的。”
淡淡的語聲,面上幾乎沒有表情。
事實上,陶夫子沒有一怒之下請辭,至今仍舊在秦府做西席,已然堪稱萬幸。
聽得秦素所言,秦彥婉的心下便凜了凜,沉吟片刻後,慢慢地道:“雖然並未鑄成大錯,陶娘子更是很聰明地提前回轉,也沒撞見什麼人。但陶夫子卻還是於第二日就搬離了鍾家,我們幾個也是那時候才知道這事兒的。所幸二兄辦事得力,早在我們初初抵達大都時,他就已經替陶夫子置辦好了宅子,房契等物也皆都交過去了。於是陶夫子父女便直接搬了過去,如今二兄他們上課,都是要去陶夫子的住處的。”
“那鍾夫人呢?”秦素介面問道,語聲仍舊很是淡然:“她無事麼?”
“鍾舅父聽說了此事,很是動怒,罰了鍾舅母……抄經思過。”秦彥婉說道,神態中有著幾許無奈:“這件事兒我也寫信稟告太祖母了,只太祖母如今不管事,卻是沒收到迴音。”
“抄經麼……”秦素掩袖而笑,眸底漾了濃濃的譏嘲:“卻原來,在鍾洵美的眼裡,陶家娘子的名聲,也不過就這樣兒罷了。”
鍾景仁字洵美,秦素以字呼之,也算是給了他兩分體面。
而在說這些話時,她的語聲越發淡然,那雙如蘊春煙的眸子裡,滿是冷意,身上的氣息亦是冰冷。
房間裡安靜了下來,唯一陣陣風兒輕拍著湘簾,攜來些許爽然。
“二兄正在外物色宅子,我們很快就會搬出去的。”一個恬和的語聲驀地傳來,打破了房中的寂靜。
眾人俱皆一驚,秦素抬頭看去,便瞧見了秦彥棠那張秀麗的臉。
“此話怎講?”秦彥婉忍不住提聲問道,面色很是訝然。
看起來,這件事她是半點不知的。而一旁的秦彥貞雖未說話,但她看向秦彥棠的眼神,亦充滿了驚奇。
秦彥棠工麗的臉上,便蘊起了一個極淺的笑意:“二兄有一次過來說話,我瞧見他袖口裡露出了一角紙,上頭記著某街某巷某宅佔地幾何、銀幾許等字樣。彼時,陶夫子他們都已經搬走了,二兄袖著這些,定然不是幫陶夫子相看宅子。那就只能是給我們相看的了。”
她難得說這麼多的話,而更叫人吃驚的是她的這份體察入微的觀察力,以及敏銳的頭腦。
“既知此事,為何不告訴我們?”秦彥貞此時便問道。
秦彥棠向她彎了彎眼睛:“四姊又沒問我。”
秦彥貞聞言先是一怔,旋即便幾乎失笑:“這還要我問了你才肯說?你這也真是……”
她搖著頭,卻是沒往下說,但面上的神情卻顯得輕鬆了許多,甚至有種如釋重負之感。
第795章 贈玉珮
秦彥婉此時亦笑了起來,面上是大鬆了一口氣的模樣,笑著道:“五妹妹向來秀外慧中、觀察入微,卻是比你家兩個姊姊強出了太多。”
這話引得眾人皆笑了起來,秦素心底裡便鬆了口氣。
如果說,一年前的劉氏,在精明之外尚還有著幾分謹慎,那麼,一年之後,在鍾家蒸蒸日上、秦氏漸有些式微的情況下,她的那點謹慎還能不能繼續保持,委實難講。
為了一個並不怎麼重要的販藥許可,她都能以如此下作的法子去算計陶文娟,若是碰上了更大的事呢?
比如……鍾大郎的親事?
在劉氏心目中,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