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之意,似都不僅僅是救人。
盧商雪甚至覺得,東陵先生此信的用意,幫她是一方面,在江家留一條暗線給她們母女,似乎是另一個方面。
她的疑問,亦是衛氏的疑問。
“東陵先生此舉,殊為怪異。”她說道,旋即便像是想起了什麼,一張臉冷得像冰:“無論如何,我們依贈言而行,那江八娘留著亦並非無用,也不算壞事。不過,四娘終是留不得了,需得早早送出去才是。”
盧商雪聞言略怔了怔,旋即柔聲道:“全聽母親安排。”說著便又向衛氏身旁偎緊了些,輕言細語地勸道:“母親也不必太生氣,行事時也勿要太急,四妹妹素日頗得父親歡心,母親千萬……”
“賤人!絕不可再留!”衛氏斷然語道,秀婉的眉毛已經立了起來,平空多出幾分英氣:“縱了她們這些時日,倒縱出了這些是非來,我要打發她還不是張張嘴的事兒。我兒放心,我們衛氏再不濟,對付個周氏也還費不著什麼力氣。你父親若再寵著那賤婦賤女,我便將這些年來她們做下的那些事都說一說。拼著不要這個名聲,也不能叫周氏壓在我衛氏的頭上。”
襄武衛氏位列七姓之一,例來走文武並修之路,族中不止有高官,亦多出武將,更出過三位持節都督。
持節都督可是二品大員,手握重權,衛氏一族之中接連出過三人,可知家族之興。而更厲害的是,有一任衛氏持節都督還曾於任上斬殺數名食二千石以上的將軍,轟動陳國。
殺大將而無礙者,放眼陳國,也就衛家人有這個膽子、這般手腕、這番運氣,才能殺而無傷其身。故,陳國素有“衛狠杜戾”之語,便是指衛家多出狠人、杜家戾氣太重。
有這樣的孃家站在背後,衛氏的腰桿兒從來都很硬,那個周氏庶女出身的妾室,她根本從沒放在眼裡,不想卻間接導致了那對母女漸生野心,居然算計到了盧商雪的頭上。
見衛氏說了狠話,盧商雪終於放了心,便握著衛氏的手,將她手中的茶盞往上託了託,柔聲道:“母親別動氣,喝口茶罷。”
女兒的軟語溫言,令衛氏的眉眼皆緩了下來。她就著盧商雪的手喝了一口茶,忽地似是想起了什麼,便將茶盞擱置案上,蹙眉問道:“對了,你說那賤女尋了外男來,那外男又是什麼人?此子實是狼子野心,不可不查,我手上人手極多,必能將此人挖出來。”說著便要提聲喚人。
“母親且慢。”盧商雪忙攔住了她,那兩道形狀纖美的黛蛾微蹙著,沉吟地道:“方才我因惱怒,才說了那人是野男人。此刻平心靜氣地想一想,那位郎君……絕非凡人。我遠遠地瞧了一眼,那人的年紀約莫十七、八,一身的氣度十分出眾,便這般瞧去,竟也稱得上翩翩俊郎。”(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
第260章 臨素馨
盧商雪的神情分外鄭重,甚至顯得有些嚴肅,因而,那話中種種稱讚之語,便也沒了旖旎之意,聽來只覺肅然:“若我未看錯,這位郎君一定大有來頭,故我只記下了他的形貌,卻沒敢輕舉妄動。”
“哦?”衛氏的神情亦變得鄭重起來,“竟是如此麼?”
盧商雪點了點頭,湊近衛氏身邊,輕語道:“母親,我雖不知朝堂之事,但偶爾聽父親與母親說話,也能聽出些端倪來。母親莫要忘了,那廣陵戰事和呂家……”
她說到此處便截住了話頭,向著衛氏搖了搖頭,意味深長地道:“以我淺見,母親還是先不要插手的好。便是要查,亦需仔細地審了四妹妹,從她哪裡探出虛實來之後,才好再做打算。依我猜測,四妹妹與杜十七,只怕都還是給人利用了的,那設局之人圖謀的,或許不是小事,甚至更有可能,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