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傅翼提高了音調,聲音裡充滿警告與慍怒。
“沒……沒什麼。”混蛋,沒事耳朵這麼敏銳做什麼?殷臥雪在心底罵,她的下巴還被他鉗制住,都快僵硬了。
“殷眠霜,你若再敢在心底罵朕,朕會讓你嘗試一下,後悔莫及的滋味。”傅翼恐嚇道,放開她的下巴,手搭在她肩上,挑起她垂在肩上的長髮,隨意的把玩著。
“不敢。”殷臥雪錯愕的一愣,他該不會有讀心術,或是窺探人心的本領吧?下巴得到自由,讓她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僵硬的下巴。
“不敢最好,記住你的身份,上次的事,朕可以當作沒發生過,日後來御藥房,你也不用偷偷摸摸,光明正大跟李權商討傅歧月的病情,你們若是能把傅歧月的病治癒,朕就。。。。。。”
“不可能。”殷臥雪直接截斷傅翼的話,對於他的“大度”,殷臥雪感激,隨即又道:“哮喘是打從孃胎裡帶出來,就算臣妾和二。。。。。。李御房的醫術再精湛,也不可能將傅歧月的哮喘治癒。”
“殷眠霜。”傅翼臉色一沉,咬牙切齒的叫道,該死的女人,就不知道騙他嗎?以前的她不是很擅於說謊騙人嗎?這時候要她說謊,居然誠實了。
“臣妾只能配製緩解哮喘的藥,讓他在發病時減輕痛苦。”殷臥雪直言道,傅翼的眼神告訴她,他對傅歧月是真的關心,如果不是傅歧月跟他差不多大,還真懷疑傅歧月是他的兒子。
傅翼沉默不語,眼神是毫不掩飾悲痛,對,此刻他的眼神流露出的就是悲痛。
他擅長掩飾自己,或許他篤定,殷臥雪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和神情,才毫無顧慮的顯示出最真實的一面,熟不知,殷臥雪跟他一樣,有在黑夜視物的本領,宛如白天般清楚。
“哮喘真不能治癒嗎?”傅翼再次不死心的問道,他現在最放心不下的人便是歧月,最擔心的就是歧月的哮喘,只要能治好歧月的哮喘,傾盡一切也在所不惜。
“不能。”睨了傅翼一眼,殷臥雪斬釘截鐵的道。
對沒有把握的事,殷臥雪不會拍著胸脯給人承諾,況且哮喘是真的不能治癒,只能控制與減輕發病時的痛苦。
“你不是大夫嗎?”對傅歧月的病,只要有一線希望,傅翼就不會放棄。
“大夫也是人,不是神。”殷臥雪抬手揉搓著眉心,真是頭痛,第一次,她跟傅翼心平氣和的說話,話題卻是圍著傅歧月的病轉。
又是一陣壓抑的沉默,漆黑的御藥房,因兩人的沉默,恢復寂靜,靜得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為什麼對歧月如此上心?”傅翼突然打破寧靜,他殘忍的對她,傅翼可沒指望她會以德報怨。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就是現在的他,殷眠霜給他的記憶太深刻,深刻到想起來都覺得痛。
為什麼?殷臥雪愣了愣,回答道:“醫者父母親,那是騙人的鬼話,只因他身上的哮喘。”
如果是其他病,殷臥雪只怕連看也未必幫他看一下,更別說治。
“什麼意思?”傅翼蹙眉,他並不覺得,她是想挑戰哮喘。
“破浪也有哮喘。”殷臥雪脫口而出,說完之後她就後悔了,因為她看到傅翼妖豔的面容浮上一抹冷厲之色,鳳眸裡幽深不見底,菲薄的唇角噙著絲絲冷意。
殷臥雪暗叫糟糕,這是他發怒時的前兆,她又將一隻沉睡的獅子驚醒了。
眸光陰鷙的看著殷臥雪,話越發的冷冽,撥開她黑色如綢緞般的長髮,露出那完美的雪頸,指腹在柔滑的肌膚上磨擦著,傅翼冰冷的眼神裡染上晴欲,嘴角卻勾勒起嗜血的殺氣,幽幽的問道:“你很愛他是吧?真心的是吧?”
殷臥雪閉上雙眸,大氣不敢出,眼睛閉上,那在她脖子上磨擦的指腹,那*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