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驚醒,翻身下*,套上靴子,拿起外袍,就朝門外跑去。
一氣呵成,快得讓殷臥雪反應不過來。
殷臥雪坐起身,目光呆滯的望著門口,若不是另一邊的被褥裡,還殘留著屬於他的氣息與冰冷的溫度,殷臥雪幾乎以為他不曾來過。
聽到諾兒姐姐暈倒,他的反應太過驚人,讓殷臥雪心裡擔憂的不是陰諾諾的安慰,而是一種怪怪的感覺,她也說不上來,反正不好受。
殷臥雪搖了搖頭,搖掉那莫明其妙的感覺,她應該為諾兒姐姐高興才對,傅翼對諾兒姐姐的關心,絕非虛情假意,而是發自肺腑,不然也不會在劉圖一聲輕喊中,他就能瞬間驚醒。
本來就睡不著,現在更難以入睡了。
反正傅翼也不可能再回她這裡,殷臥雪索性起身,穿上衣衫,在自認沒有驚動任何的情況下,躍出窗外。
靜謐的夜空,月色如銀光,繁星點綴著。
殷臥雪走在月色之下,哪兒黑暗,她就往哪兒走,避開巡邏隊,往偏僻之地走。
驀然,一陣笛聲響起,清冽悅耳,引人入勝。
殷臥雪旋開步伐,尋著笛聲而去,她很好奇,在這後宮,竟然有人在吹笛。越是靠近,笛聲越清晰,旋律流轉之間無不扣人心絃,彷彿攜著清風滲入靈魂。
笛聲是從前面的庭園傳出來的,殷臥雪停下腳步,思慮著,最後還是忍不住邁步前進,一處較為小巧的庭園,修建不俗,也不華麗,至少在這宮闈內,算不上華麗輝煌。
庭園中,最吸引人目光,是那一片白色茶花,花粉散發著清香,一抹白影立在茶花之中,衣袂蕩起,黑髮飄散,宛如掉入凡塵的精靈。
靜靜的吹著笛子,背影有幾分寂寞。
突然,笛聲停,隨即而來的是咳嗽聲。
“咳咳咳。”沒有壓抑,放心的咳嗽著,在這寧靜的夜空中,劇烈而悽愴。
“你沒事吧?”殷臥雪上前,出聲問道。
她不是多事之人,也非同情心氾濫之人,可聽著那人咳嗽的如此厲害,就忍不住上前詢問。
聞聲,那人背影一僵,很明顯是沒想到這裡突然有人闖進來,還是回聲。“沒。。。。。。沒。。。。。。咳咳咳。。。。。。”
“都咳得這般厲害,還逞強。”殷臥雪伸出手,拍著那人的後背,那人捂住嘴,一轉身,見到殷臥雪一愣,看清那人的面容,殷臥雪也愣住了。
“是你?”
兩人異口同聲,驚訝的問道。
傅歧月壓抑著咳嗽,呼吸著清新空氣,夾雜著幾分急促。
“你還好吧?”殷臥雪扶著他,輕拍著他的後背,幫他順氣。
“沒。。。。。。沒事。”傅歧月搖著手,溫潤的黑眸中平靜似水。
“先別說話,試著慢慢呼吸。”殷臥雪皺了皺眉,她關心傅歧月,並非他這個人,而是他身上的哮喘,每次見到他哮喘發作,她就忍不住想要關心他,明知他不是破浪哥哥,可她還是控制不住自己。
待緩和了些,傅歧月打趣說道:“好像每次在你面前,我都會變得很狼狽。”見殷臥雪沉了沉臉色,傅歧月急著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我扶你去亭子休息一會兒。”殷臥雪打斷他的解釋,有些事情無需解釋,因為她壓根就不在乎。
亭內,兩人對坐在石桌上,傅歧月為殷臥雪倒了杯茶遞給她。
“碧螺春,月朧親自所泡。”因為剛剛吹笛,哮喘差點發作,傅歧月的胸膛壓抑地上下起伏。
殷臥雪一愣,盯著傅歧月手中的茶杯,遲遲沒接,月朧所泡?
“我所喝的茶,全是月朧所泡。”溫潤嗓音,墨黑的眸子緊緊地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