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諾就這麼脫口而出,並非隨口說出,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傅翼才會說出口。
傅翼的話,殷臥雪震驚住了,抬眸望著他,一臉嚴肅而認真,完全從他眼中窺視不出任何虛假,殷臥雪心中泛起悔意,剛剛自己還差點中了皇太后的道,抱著傅翼的脖子,臉枕在他胸膛上。“我也會用自己的生命保護你和他。”
“傻瓜。”傅翼愛憐的揉了揉她的秀髮,俯下頭在她頭頂落下一吻,拉下殷臥雪的右手,緊握在手中。“霜兒,右手真沒辦法復原嗎?”
殷臥雪抽出手,一臉靜肅而決然。“翼,我的右手或手腕上的那道疤,倘若真有復原或消失之日,那便是我徹底放下你之時。”
有些話落幕後是死一般的寂靜,兩人均沉默不語,讓剛才的話自己平息,任誰也猜想不到,這一刻死寂沉默的背後,承載著無法扭轉的悲劇。
佛堂。
“姑姑,你不是說冷眼旁觀嗎?為什麼要去提醒她?”殷眠霜跑進佛堂質問皇太后。
皇太后停下敲木魚的動作,站起身走向殷眠霜。“眠霜,你來得正好,姑姑正要命人去叫你來。”
“姑姑,你要做什麼?”見皇太后手中那道銀光閃閃的匕首,殷眠霜臉色一變,隨著她的逼近,而後退。
“馬上就會知曉。”皇太后曲指一彈,一道勁風從指間射出,點中殷眠霜的穴道,揮動著手中的匕首,嚇得殷眠霜差點也暈過去。
“啊!”慘叫聲從殷眠霜嘴裡溢位。
一會兒後,殷眠霜冷汗淋淋,捂住刺痛的額頭,鮮紅的血從她指縫間流出,在手背上留下幾條血痕。“姑姑?”
“殷臥雪額心處有朵藍色櫻花?”皇太后收起匕首,拉下殷眠霜捂住額頭的手,在傷口上灑下藥粉。
“嗯。”殷眠霜點了點頭。“我也只看過幾次,她大多時候都將那櫻花用東西隱藏起來。”
“記住,你現在是殷景粼跟龍素秋的女兒,殷臥雪。”皇太后握住殷眠霜的手,鄭重其事的說道。
“姑姑。”殷眠霜不傻,自然明瞭皇太后為何在她額心處劃上幾刀,只是不明白她這麼做的用意。
“到時候你自然會明白姑姑今日的用意。”皇太后放開殷眠霜,朝佛前下走去,跪在墊子上,拿起木魚敲。“這些天你就留在姑姑這兒。”
“是。”殷眠霜雖不情願,可現在她什麼能力也沒有,只能附著皇太后這個靠山。
御書房。
孤傲絕從樑柱跳下來,直接走向傅翼,將他擠開一點,一屁股坐在龍椅上,靠在傅翼肩上,一臉的倦容。
“又吃白果?”傅翼側目看著靠在自己肩上的孤傲絕,他眉宇間的憔悴,逃不過他的眼睛,這些年他都是興致勃勃的出去尋人,然而又是敗興而歸,想給他安慰卻無從安慰,只能給她一個肩膀靠靠。
相交十餘載,縱使無語相對,在沉默的背後,也能清晰明白彼此的心聲。
“翼,禮物給你。”良久,孤傲絕從懷中拿出一樣東西給傅翼。
“洛氏皇朝的虎符。”看著手中的東西,傅翼眼底劃過一絲驚訝,隨即問道:“風要出手了嗎?”
“沒有。”孤傲絕搖了搖頭,坐直身。“你也知道,風那傢伙太重感情,對他那幫皇兄下不了手。唉!風要是有你的一半,洛氏皇朝的天下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冰冷的聲音如刀子般犀利,傅翼狹長的鳳眸裡閃爍著寒光。
“翼,其實你跟風很幸運,至少知道自己仇恨的人是誰,敵人是誰?祖宗是誰?不像我,姓誰名誰都不知,有沒有親人也不知道。”孤傲絕有些傷感,正因不知自己是誰,所以他給自己取名叫孤傲絕,孤獨傲視天下,出手狠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