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辭;蕭蘭開啟供在香案上的聖旨一目十行的往下看;直讀得冷笑連連。
晚飯後;蕭蘭難得地坐在一旁;沒有先離開。王夫人抱著誥命夫人的衣服在燭光下得意地瞟了我一眼;語氣古怪地誇著上乘的布料和精細的做工。大嫂舉著燭臺在一旁幫腔;笑容讓人看得格外刺眼。突然;她手裡的燭臺一歪;翻倒的蠟燭不偏不倚的砸在那身衣服上。屋子裡頓時亂成一團;尖叫聲中;蕭蘭悄悄退出了大廳;摸了摸空空的耳垂;轉身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隋唐風雲Ⅰ蜉蝣》第二十六章(1)
“二哥讓我跟你學習領兵佈陣;你怎麼天天帶我來這裡喝水?”李玄道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又一圈;終於忍不住衝了過來,“以前你說沒時間;現在呢?”
“愛莫能助!”蕭蘭拿起孫子兵法直接丟了過去,“我手上沒士兵;怎麼教你。自己看書去。”
李玄道一把抓住書;看了看封皮;又不屑地扔到桌子上。“這本我早就看過了。”他孩子氣地撅起嘴,“我十歲就讀完了。”
“哦?”蕭蘭把視線從來來往往的人群中收了回來,“說說什麼是為將之道?”
“將者;智、信、仁、勇、嚴也。”李玄道挺了挺胸膛,“這麼簡單的問題……”
“的確很簡單。”蕭蘭撿起書朝著他的腦袋砸下去,“是誰的下屬昨天在鬧市大吵大嚷被綁去了官府?智?信?仁?勇?嚴?你哪點做到了?”他的腦袋被蕭蘭敲得咚咚響;小腦瓜有規律地上下震動。
“疼啊……”小孩倉皇從蕭蘭身邊逃開;躲到房間的另一邊;大大的眼睛裡水汪汪的,“昨天我陪你喝了一天的水;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能怪我!”
“身為都督;自己的將士出了營地都不知道;還好意思說將者;嚴也。”手腕一甩;孫子兵法在空中打了個轉再次招呼上他的腦袋;“軍紀嚴明?我看你們勇字軍連什麼是紀律都不知道吧?”
“誰說的?”李玄道一邊反駁一邊用手撥開空襲來的冊子;“二哥早就制訂了軍規……”
“那是你二哥的軍規;不是你的。每個主帥;都應該有自己的規則。”看著冊子裡裹著的茶杯砸在他的頭上;蕭蘭笑得一臉燦爛,“我現在可以確定;你連‘智’也做不到了。”
小孩兒懊惱地看了看地上摔碎的茶杯;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翻;不再說話。
“好了;快點過來吧。”蕭蘭笑著指了指樓下,“好戲就要開場了;這可是我特別給你準備的!”
李玄道大眼睛轉了又轉;終於不情不願地回到桌子前;嘴裡還唸唸有詞:“你使詐;上次你就使詐;這次又是。”
“好了;好了;我使詐還不行嗎?”蕭蘭好笑地看著他骨碌碌直轉的大眼睛,“別看我了;看下面。不是東邊;是南邊;南邊的胭脂鋪子。”
李玄道順著蕭蘭的手指看了一會兒:“那不是玄字軍嗎?好像來了挺多人。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蕭蘭笑嘻嘻地指著東邊的街道;“因為一會你的隊伍就要從那邊過來了。”
“啊?”他愣了愣神,“為什麼?”
要不是孫子兵法在屋子的另一角;蕭蘭一定又要敲他的腦袋:“昨天誰跟你計程車兵發生了衝突?”
“玄字軍……”他看了看那些人的軍服說,“可是昨天那些鬧事的都抓了;也罰了;我以為……”
“你以為事情就這麼結束了?”我指了指從東邊來的一幫人,“那這些人為什麼會過來?”
東邊一群人拿著大刀長矛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胸前大大的一個“勇”字。街上的老百姓看到這個架勢;早已躲得無影無蹤。凜冽的寒風從空曠的街道上呼嘯而過;頗有一點電視裡黑社會毆鬥的氣氛。“嗯;”蕭蘭在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