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恆焦頭爛額地搞定請假的事後,走出總經理寢室,抹了把汗,衝守候在門外的夥伴們打了個“V”形手勢。“耶”一夥人迫不及待就衝回宿舍收拾一切。
明天一大早,一窩蜂擁進計程車,呼嘯著一陣風似的刮向市中心去了。
離殤只陪大家吃完了早點,就打車回府。臨走,還探問歐陽崇是否願意同行。歐陽崇一想到父親那張陰沉的臉就打悚,堅持不要。遠恆口袋裡還有幾百塊零花,盤算回家還不如現在自由,遂帶了眾人四處閒逛。
歐陽崇他們正樂不可支的玩鬧時,月凱的廠裡卻鬧得沸反盈天了。
一大早,新來的江廠長便通知開會,宣佈廠裡要實行計件制度了。剛一說完,工人們便三三兩兩交頭接耳,怨聲沖天。江廠長假裝沒聽見,威風地吆喝道:“幹什麼?啊!開會知道嗎?以為是菜市場啊!一點紀律都沒有!”然後用本地方言對總經理罵了幾句:“這群*民!”黃月凱原仗著身邊有許多的老員工,料想總有人出來說句公道話。卻發現大家只知道私底下發牢騷,不敢挑明瞭反駁。現在又聽到姓江的拿髒話侮辱員工的人格,心裡頭那股洶湧*的怒氣再也遏制不住了,“騰”地站起來,一個健步衝上去,一拳砸在辦公桌上,吼道:“你憑什麼罵我們是‘*民’!”江舒文見他生猛兇悍,不禁洩了七分的膽氣,駭得張口結舌,半天吐不出一個字,滿臉惶恐神色。少頃,回過神來,馬上裝出一副不解、無辜的表情,“沒有啊,我哪有罵人?大家聽到了嗎?這話可不能亂說,是不是?”說著,輪著一雙烏溜溜的鼠眼直盯著月凱健碩的肌肉看。月凱臉上升火:“還說沒有!當我是聾子!”“你……你是本地人?”江舒文支支吾吾道。
月凱把手一揮,作個暫時撇開不談的手勢,問他:“你說說,怎麼個計件法?”江舒文翻拍著黑唇,說道:“別的廠一天平均都能生產2到3噸,每噸……”月凱不等說完,眉毛一豎,厲聲質問他:“別的廠關你屁事!你只說你們廠這個破機器,一天能生產一噸嗎?”“能!”江舒文眼皮也不眨信心十足道。“能個屁!我都查過了,一天最多也就0。7噸!”臺下響起一個炸雷般的聲音,大家紛紛附合,情緒開始激動起來。江舒文頭皮有點發麻,腳軟腿虛,鬆口道:“這個單價還可以商量。”“商量什麼,”月凱斬斷他的話,道:“就算你一噸提到100塊;撐死了一天給你一噸;一個月一天不休息的給你幹。1500塊,再加上你的狗屁補貼1700塊……”江舒文刮目相待,趕緊接茬道:“哎,這小兄弟會算。”月凱瞟了他一眼,冷笑一聲,“好像讓我們多賺了吧!那是不是再減一些啊?”江舒文拍*保證道:“哎!怎麼會?我們說話算話,多賺了,就讓兄弟們多賺嘛!”月凱又好氣又好笑,大聲道:“先生的信譽一向是很令人佩服的!可是進廠時是怎麼說的,一個月2000塊!大門口招工廣告上還白紙黑字一清二向的寫著呢!現在呢?全成狗屁了!”江舒文不慍不惱,嘻笑道:“小兄弟,說話不要這麼衝,要文明。再怎麼也不能罵人,對不對?”卻貧譏笑道:“哼!‘罵人’,我現在罵的是人嗎?你配作人嗎?你自已檢討檢討,自從進了這個工廠,你都幹了什麼——一天到晚和女員工吵架罵街;和男員工動手練武。簡直就民族的敗類,社會的恥辱!”江舒文雙手簌簌地抽抖著,抿緊了黑唇……
“何主任,您說呢?”一邊的何主任一直繃著臉,低了頭,不吭一聲。這時被月凱一聲大叫,驚了一跳,慌道:“什麼事?”月凱見狀,嘲諷道:“沒事,這似乎和主任沒什麼關係……好了,言歸正題,你覺得你們一噸能提到100塊嗎?你們一天能生產一噸嗎?不能!你這破機器能正常運轉一個月嗎?不能!粗粗一算,我們累死累活,一個月連1000塊都賺不到,這‘折’也打得太低了吧!嗯?”江舒文又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