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陣陣掣痛……
梅姨將一碗熬好的中草藥端了進來。放在桌上,苦口婆心的勸:“別站在視窗了,小心被風吹了,又生病了。快把藥喝了。”歐陽崇笑道:“哪裡就這麼嬌弱了,吹一下就生病染恙了。”走到桌前,看到黑稠稠的一碗湯藥,不由倒抽了一口氣,後退幾步,皺眉道:“不喝!”梅姨笑說:“不喝病就好不了了。”“不喝就不喝,好不了?讓我死了吧!”說罷,一下子跳到床上,用被子蒙了起來,梅姨過去,娓娓勸說,無奈,歐陽崇死活不聽,在被子裡嗡嗡的說話:“我不喝,打死也不喝!太噁心了!”梅姨無可如何,最後,靈機一動,“既然這樣,那我把藥潑了……”歐陽崇掀開被子,笑道:“好啊!”梅姨接著說:“然後,告訴你爸爸,說中醫醫得沒效果,得用西醫——那可是要動針的喲!”歐陽崇一聽,“骨碌”爬起來,說:“我以為你好心!原來是在將我,喝就喝!有什麼了不起的。”端起碗來,略一遲疑,閉上雙眼,一仰脖子,“咕嗵”的直灌下去。喝完後,乘機扒著梅姨的手,仰面,涎著臉皮,央求著要梅姨去做水果沙拉,給他去苦味。梅姨只好應承了他。
晚上,父親回來,手裡捧了一撂的花花綠綠的單子,命令歐陽崇過去看看。歐陽崇莫名其妙,全心戒備。
粗略一看,才知道,原來是市裡為暑假舉辦的形形色色的大小比賽而發的傳單。風語道:“你也報幾項,順便測一下,近來是否有長進了。”歐陽崇不耐煩道:“我對這些科目全不感興趣。”風語大不以為然,說:“學習也是感興趣就學,不感興趣的就不學嗎?商軒良可是報了七、八科了!”歐陽崇一萬個不願意,道:“那有什麼意義,第一又怎樣!”風語怫然,道:“你膽子越大了!期末考考成那樣,還沒跟你算帳!現在還振振有詞了!如果你達到了商軒良那種水平,我隨你怎樣!”歐陽崇輕蔑地哼了一聲,冷笑道:“原來,我不過是你沽名釣譽的一顆棋子而已!”風語急怒攻心,暴戾道:“你還不配!你只會給我丟臉。”歐陽崇把單子一摔,道:“那麼,你就不要自取其辱了!我不參加了!”言畢,拂袖而去。風語氣得雙手微抖,兩眼火星直冒,可又無可奈何。
“媽媽、爸爸!”
黃月凱跌跌撞撞的摸出一段漆黑的隧道,在路的盡頭,忽然現出一團白光,逼射得令他睜不開眼睛。
片刻,才緩過來,漸漸適應。朦朧中,父母就站在那片光暈正中。
“來。”
母親和父親慈藹的招手。黃月凱奔到他們面前,跪倒在地,抱著兩人的腿,委屈的哭了起來。父親摩著他的頭,深沉的嘆氣。
“如果……如果不逞強……”
月凱哽咽難言,使勁的搖頭,示意他們別說了……
幾天後,月凱的葬禮隆重舉行。
事後,爺爺奶奶便被工廠老闆接走了。婉晴說要“靜一靜”,隻身一人踱到了黃月凱家。“吱呀”一聲,輕輕地將木門推開,屋子裡靜靜悄悄的,一點兒聲音也沒有,只有當風颳過的時候,釘在窗框上的灰布才發出“撲撲”的響聲。驟然,“噹啷”一聲——是從月凱房間裡傳了出來的,婉晴神經質的箭步衝了進去。只見到窗戶“咯咯”的磕著窗臺。一串掛在視窗的風鈴,此時,也“叮鈴、叮鈴”唱了起來。婉晴緩緩上前,輕輕的觸控著,腦海裡一片白光漫過……
“謝謝你的風鈴。”
“你只謝我的風鈴,難道不謝我嗎?”
“呵呵……那我也謝你!”
“真沒意思,還得我自己去討……開玩笑的,頭皮抓破了,還抓……”
“呵呵……”
“呵呵……”婉晴不禁和著記憶裡的微笑也笑了起來。倏地,臉色斗然一變,又沉鬱起來。這時,本來陰了一整天的天空,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