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悶,及探明底細,才知是偽齊中尉孟楷從中作梗,喑中讒間。黃巢戰略轉移南下,朱溫留守山東,官兵圍曹州,朱溫向孟楷請求增援,孟楷遣部將參戰,據說孟楷部將中間有些人貪生怕死,臨陣退縮,惹惱朱溫,大動幹伐,殺了幾個示眾,於是朱溫與孟楷因此結怨。
謝瞳替朱溫分析形勢,力陳黃巢不可輔助,理由是黃巢並非有德望的人,乘唐室衰落起兵,伺隙入關,偶得天下,現在又聽信庸奴蠱惑,疏遠大將,加上唐朝諸鎮兵馬聞命勤王,雲集長安,協謀恢復,道是唐祚雖衰,而人心仍在。朱溫其實也茫然不知所歸,後得其妻張氏曉諭大義,逐下決心棄偽齊歸順大唐。
據說唐僖宗聽到朱溫歸唐的訊息,曾對左右侍從道‘朱溫投誠,真是上天眷顧我呀’,逐下詔授朱溫為左金吾衛大將軍,充河中行營副招討使。同時賜名‘朱全忠’。唐僖宗為啥如此看重朱溫歸唐?彼時歸順唐朝的起義軍將領也很多,何以獨對朱溫刮目相看?可見朱溫並不是個可有可無的等閒之輩。朱溫在大齊政權的去留是絕對能左右交戰雙方兩股軍事勢力角力的結果,促使雙方力量此消彼長,朱溫附偽齊即黃巢兵勢溢漲,朱溫歸唐即偽齊勢力由盛轉弱,形勢的天平開始傾向唐朝,這一點當時許多明眼人都看出來了,便是唐僖宗本人心裡也相當清楚。可是唐朝內部一些士族權貴卻不是這樣想,他們把功勞記到河東節度使李克用的頭上。其實朱溫降唐,大唐朝因此少一勁敵,李克用才能順利克復長安,這件事完全有因果關係。但是,掌管輿論並左右視聽計程車族權貴們卻對這事視而不見,避而不談。
朱溫擔任河中行營招討使時,招降納叛,收拾黃巢餘部,這事幹得倒也十分稱職。僖宗在日,朱溫對李唐實是畢恭畢敬,對唐室之令奉命唯謹,一心一意做個安邦輔國的良臣,東征西討,為大唐朝掃逆平叛,頗有微功。若說他自始至終便有謀反篡奪之心,那顯然不合事實,有失公允。誠然,人望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做士兵的自然想當元帥,這是人之常情,無可厚非。
話說朱溫效忠李唐,妄想博個忠義的名堂,也是有些實據,並非空穴來風。朱溫本人當然不會看重仁義道德這一套,但他的賢內助張氏卻很重視這一套。朱溫本是文盲,大字不識幾個,曉得什麼春秋大義。而他老婆張氏則不然,這張氏乃宋州刺史張蕤的女兒,本是大家閨秀,見多識廣,因戰亂流落民間,後遇朱溫於戰火之中,逐成患難夫妻,隨軍做朱溫的參謀,每有建議,多能言中,朱溫對張氏倚為肱股,言聽計從。這張氏也通情達理,沒有什麼過分要求,打從心底引導丈夫往正路上走,幫他丈夫建立功名事業。江湖上傳言朱溫怕老婆,是個懼內的賊坯,雖然傳聞言過其實,但多少有些根據,也不是完沒影的事。你試想,一個敬重老婆的人會壞到家嗎?況且張氏也確實力主朱溫多做好事,以此籠絡人心。
可是唐朝那些把握輿論計程車族權貴們卻不是這樣想,他們對朱溫的功勞根本不予認可,詆譭之詞頗為不堪。以士族為首的朝中百官始終把朱溫看作亂臣賊子,抓住他的過去大作文章,說他是禽畜異類,口誅筆伐,百般中傷。朱溫強盜出身,不怕刀槍,反畏清議謗毀,對這幫士族宦官卻是誠心實惠,不斷地花錢送禮,買他們歡心,恐怕一時批點壞了,不特那人品官聲振刷不起,即使是千載之下,那串戲文的也要往他臉上抹上幾筆白粉,奈何使盡巴結的機心,也不能便這些士族宦官積點口德,少罵幾句。這夥士族宦官過了幾天太平日子,手頭得幾文銅錢肩膀便硬朗起來,全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內,臧否人物,激評時事,今日標榜這個,明日批抹那個,雖是口頭喧譁,卻也一唱百和,聲勢浩大。朱溫手上便有十萬雄兵,權傾朝野,但又如何禁得住世人悠悠之口?偏那些士族宦官又會造謠生非,眾口鑠金,搞得朱溫裡外不是人,心頭十分窩火,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