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木頭杵在那裡,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老文掃了他一眼。
“濂溪先生,你找個位置吧,不用這麼客氣。”
老夫這是客氣嗎?
周敦實要氣吐血了。
這時候有理學門下實在是看不過去,站起來厲聲道:“文相公,周老才是領班,你不過第一天到議政會議,憑什麼坐在這個位置上?”
“憑什麼?”
文彥博冷笑了兩聲,“就憑老夫當年在翰林院的時候,是周敦實的副主考!就憑老夫提攜過他!我叫他一聲濂溪先生那是客氣,我讓他當場叫師父,也沒有什麼不妥!”
此話一出,把周敦實噎得老臉通紅,別提多尷尬了。
這事情不假,但是大宋不流行門生座主那一套,而且過去了多年,加上週敦實的學問和文彥博也不是一路,兩個人實在是扯不上什麼關係。
但是他又不能否認,只得躬身施禮。
“晚生,拜見,拜見……”
“不必了!”文彥博伸手,粗暴地打斷了周敦實,讓老頭子更為難了。
“我聽說了,議政會議領班是依照年齒資歷推選,也正因為如此,周敦實才坐上了領班的位置……老夫初來乍到,不能壞了規矩,大傢伙也推一推!如果覺得老夫不夠格,我還讓出來!”
他這麼說,把呂惠卿都弄得繃不住了,至於蘇轍更是低著頭髮笑。
倒是章,很是有些佩服。
老師就是太君子了。
惡人自有惡人磨,瞧見沒有,只有文寬夫這種老流氓,才能把那幫人收拾得老老實實的!
既然要推,那就推選吧!
正在這時候,司馬光不得不站出來了。
他可清楚,這個領班太重要了,因為領班能主導議事,掌控節奏,直接影響結果……如果落到了文寬夫手裡,後果不堪設想。
“文相公資歷深厚,德望尊隆,自然無人能及。只是文相公今日剛剛到議政會議,未免不熟悉規則,依我來看,不如等些日子,兩個月,或者三個月,再重新推舉領班,諸公以為如何?”
此話頓時引來了理學的一片喝彩之聲。
就是司馬光,說話有水平!
文寬夫卻低著頭,半晌扭脖子,斜了一眼司馬光!
“原來是君實相公!當真是好大的威風!還要讓老夫學規矩,你當初剛剛調任京城的時候,老夫身為宰執,規矩還是老夫給你立的,輪不到你來教訓老夫!”
論起倚老賣老,恐怕沒人是文彥博的對手。
司馬光被噎得差點閉氣!
要緊的關頭,司馬光知道不能認慫,一旦慫了,就全盤皆輸了。
“文相公,你雖然資歷深厚,但是畢竟初入議政會議,就這樣直取領班之位,未免有些太霸道了吧!”
老文冷笑一聲,站起身,緩緩走了過來。
“司馬光,是老夫霸道,還是你們胡來?議政領班,何等重要,豈能以年齒資歷來推選?如果沒有大多數議政卿支援,又如何能公允主持議事?做到一碗水平端?議政會議草創不到一年,很多事情十分模糊,你就口口聲聲說規矩!是誰家的規矩?”
老文咄咄逼人,氣勢十足。
新政學會這邊,不僅為之一振。
他們雖然拿下了大多數席次,但是由於在朝諸公不願意親自操持,使得他們人數優勢發揮不出來,每每被理學鑽空子,很是鬱悶。
如今來了文寬夫,士氣終於起來了。
“沒錯,文相公所言極是,剛剛草創,哪來那麼多規矩?周敦實不合適,我們要重新推舉!”
這時候一直沒有開口的蘇頌終於緩緩道:“君實兄,既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