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臚寺下面,削減了預算,這還不罷休,他又授意幾個財政專業的議政卿,匯同審計司,清理歷年的預算開支。
終於讓老文發現了問題,有一年宗正寺修太廟的彩繪燈籠,多花了800貫……文彥博煞有介事,立刻下令,讓人把北海郡王趙允弼叫過來,到議政會議接受詢問!
“荒唐,欺負人!文寬夫,你太欺負人了!”
趙允弼老頭子氣得脖子都紅了,我可是堂堂王爺,我兒在西域立下那麼多的功勞,他也是王爺,我們北海郡王府,是大宋宗室的領袖!
犯得著貪墨區區800元嗎?
簡直是打我的嘴巴子!
趙允弼怒氣衝衝,他是絕對不會去議政會議的,就算他是清白的如何,到了那裡,被人家像是孫子一樣羞辱,裡子面子,一點不剩,那還不如殺了他!
“爹,要不去找燕,呃不,是秦王,讓秦王幫老爹說話!”他的三兒子建議道。
趙允弼一聽,忍不住搖頭了。
算起來,趙宗景和王寧安是死黨,又是兒女親家,在這一次之前,他們兩個是極好的,但是趙允弼始終是站在宗室這一邊,尤其是變法之中,宗室損失很大,他和王寧安並不那麼親近。
以往幾次的風波,趙允弼都曾經上書,或者站出來幫著曹太后說話,維護天家的體面。只是當時沒起到多大的作用,王寧安顧及和趙宗景的感情,沒有對北海郡王府怎麼樣。
這一次不同了,趙允弼親自跳出來,那就怪不得人家無情了。
“唉!”
也不知道是第幾次嘆息了,趙允弼腦子迅速轉動,到底誰能幫自己呢?
陛下不在西京,太子年幼,太后和皇后又遭到重創,到底是誰能出來主持公道?
趙允弼思索良久,也沒有可以託付的人!
“爹,西域來信了!”
一籌莫展之時,趙宗景突然來信,趙允弼是大喜過望。
他一把奪過來,抽出信紙,仔細看了起來,可是當他看到一半的時候,手腳已經冰涼了。趙宗景沒說什麼廢話,他只是建議老爹,站在太后一邊,維護宗法體統,不能算錯,但是既然敗了,就不要折騰,更不要魚死網破,螳臂當車,一定要接受懲罰。他最後建議老爹,立刻上書請辭,請求朝廷革去王位,收回宗正官職,貶為庶民,閉門思過!
“逆子啊!”
趙允弼氣得把信都給撕碎了,你丫的是我的兒子,還是我的仇敵?
你怎麼幫著外人說話,老夫沒錯,一點都沒錯?
我絕不會低頭,誰也不能讓我低頭!
“去,傳我的命令,召集所有在京宗室子弟,我們要去議政會議,去政事堂,去皇宮,討一個說法回來!”
趙允弼來了倔脾氣,他一掃剛才的頹靡之色,沐浴焚香,換上御賜的蟒袍,拿出王爺的全套威風,在客廳端坐,等著所有宗室子弟聚集,然後就一起去拼命。
等了一個時辰,又過了一個時辰,從中午等到了天黑,對不起,一個人也沒來!
在京的宗室子弟非但沒有響應,趙允弼還得到了訊息,有人居然主動請罪,說他們參與了毆鬥,罪在不赦,請求朝廷看在他們受了奸人蠱惑,年幼無知,給他們一條出來,他們一定改過自新,做個安安分分的好人!
“唉!”
趙允弼愣了,他猛地抓起茶杯,摔得粉碎,接著又把能看到的瓷器都給摔了……老頭子眼前一陣陣發黑,幾乎昏倒!
沒出息,真是沒出息!
你們是趙家的子孫,血脈何等尊貴!
你們怎麼能輕易認輸,怎麼不爭氣啊!
不但不爭氣,還把自己給賣了,你們的良心不會痛嗎?
趙允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