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
就連王寧安,也不會關心這些爛事,他當時的精力都放在了治理幽州和遷都上面。孔家算是鑽了一個空子,撈到了衍聖公的名號,一時之間,顯赫無比。
許多文人士子,都跑到孔家沾沾聖人的靈氣,包括在朝的官吏,也對孔家尊重無比。就在這八年的光景,孔家擴充了一倍以上的田產,手下打手何止上千。
因為城市的發展,所有地方,對煤炭的需求都非常旺盛,偏偏兗州就盛產煤炭,孔家趁機霸佔了產煤區,弄了十幾個小煤窯,就像幽州西山一樣,也是日進斗金。
王寧安研製中蒸汽機之後,預料到煤礦和鐵礦會有大用處,因此建議政事堂立刻擬定法令,明確徵地的規範。
孔家也是手眼通天,他們竟然得到了訊息,趁著法令透過之前,將周邊的荒山土地都弄到了手裡,還集結了一幫村民,讓他們去開挖煤礦,霸佔礦區。
等到朝廷令子下來,章衡要徵收土地,孔家還有爪牙,堅決反對,幾次派去差役,都被打了回來。
而且孔家還揚言,要上告章衡。
弄得章衡處境尷尬,沒有辦法,只能找小叔幫忙。
其實章衡的爺爺章得象那也是位列宰執的人物,章家人才濟濟,也不會怕了孔家。可問題是章得象已經去世多年,當年的門生故舊早就不在了,章家青黃不接,最有本事的只剩下章一個,沒法子,只能求他幫忙!
“人走茶涼,官場如市,真是讓人寒心啊!”章衡不停搖頭感嘆。
章卻眯縫著眼睛,輕蔑一笑。
“就你這點見識,不被欺負才怪呢!”
章衡悚然一驚,忙道:“請叔父指點!”
“這還用說嗎?徵用礦區土地,那是咱們師父下的令,你是替師父落實朝廷政令,俗話說打……打徒弟要看師父,你既是師父的學生,又執行師父的意志,你說說,孔家不是針對師父,還是針對你嗎?”
章衡嘴角抽搐了兩下,“小侄覺得孔家未必有這個膽子,只是他們太貪婪了,不願意讓出好處,身為弟子,不該給師父添麻煩,叔父以為呢?”
“呸!”
章瞧這桌子怒斥,“不是給師父添麻煩,而是麻煩已經找上門了!你推不下去,別人會怎麼看?會怎麼想?”
章衡目瞪口呆,諾諾無語。
章點著他的腦門,教訓道:“他們會說師父不成,師父怕了孔家,所謂令行禁止,就是不能有半點漏洞,如果遇到了孔家,法令就不管用了,還會有千百個孔家,到時候,新法就是一紙空文!”
“你要是真怕給師父惹麻煩,你就該真正拿出本事來!孔家人敢打你的差役,你就封了他們的府!傷你的人,你就抓他們的人!懂了嗎?”
章衡嚇得臉都白了,咧著嘴,不知道說什麼好!
小叔啊,你可真是個瘋子!
人家是衍聖公啊,是聖人的後裔!
隨便動他們,天下的讀書人會怎麼看?
更何況你我也是孔孟門徒,連一點香火情分都不講了?
雖說這幾年,六藝也好,百家也好,都在衝擊孔孟的地位,甚至有大批的文人站出來,抨擊孔孟之道的虛偽,而且舊派文人也被徹底淘汰了。
但是千百年的傳統,豈是輕易能改變的,提到了孔家,那還是高不可攀,和神仙差不多,人怎麼能和神仙鬥?
“瞧你那副沒用的德行!一個孔家算什麼,你叔叔我,連倭王都敢罵!你真給我丟人!”
章嘴上不饒人,可他還是站了起來,趕快帶著章衡去面見王寧安,別看這傢伙滿嘴跑火車,但是他也清楚,涉及到了孔家,並不是一個小事。沒有師父出手,很容易吃虧的。
這對叔侄來到了幽州的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