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男生勉強扯出一絲淺笑,再不看她,轉身快步離開了病房。
門關上,房間重歸寂靜,宋矜怔怔地看著門板,久久沒回神。
她沒發現,周鬱詞凝視著她,眼眸深處的不甘與執拗,像是要吞了她。
他緩緩放下的指尖,用力地碾了碾。
等宋矜回過神,才發現周鬱詞已經很久都沒出聲了,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指尖,有些「自欺欺人」的委屈模樣。
宋矜不由在心中罵自己:他才是應該得到你全部關注的男朋友,不要再讓其他人牽動自己的心了。那是對你,也對周鬱詞的不負責。
抿抿唇,宋矜主動將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溫聲說:「你也累了吧?要不要去休息一下?我這邊讓護工來就行。」
周鬱詞驟然抬頭,眼裡一下子被喜悅填滿,只是觸及到她目光後,那喜悅又淡了兩分。
他沒辜負她的好意,勾了勾薄唇,說:「行,都聽矜矜的。兩個小時後,我再過來。」
「嗯。」
目送周鬱詞離開,宋矜臉上的笑意消失,起身去了衛生間。
經過窗邊,她往下看了一眼,目光不受控制地定格在路旁那棵楊樹旁邊的高大男人身上。
冬日,楊樹的葉子全部枯黃,掉落,只剩光禿禿的樹幹。
晨光熹微,空氣裡浮動著疏冷。
男人還穿著昨天晚上那身衣服,正垂著頭,靜靜地抽菸,俊顏好似一尊雕像。
菸絲緩緩漂浮,又消融在濕冷的半空之中。
他周身滿是寒意與頹喪,看得宋矜疲憊的心房,陡升怒火。
她可沒忘記,宋明廷就是在蔣家的宴會上出事的!馮叔叔說他被主人家叫走,蔣家如今的主人,不就是蔣晏麼!
陸亦沉踹開門的時候,蔣晏也在宋明廷身邊!
都是他!
樓下的蔣晏,好像是感應到了什麼,抬頭往上看,正好和宋矜的目光撞上。
他一怔,被嘴裡的煙嗆到,壓抑著咳嗽了兩聲。
在做出了那種事情後,他竟然還敢來醫院!宋矜怒不可遏。
理智的燃燒,讓她隨手披了件衣服,蹭蹭地下了樓。
出了門,讓她意外的是,今天外面的風並不冷,有點粘稠似的,包裹著她。
蔣晏依舊站在那一棵大楊樹下面,一身黑色西裝,沒穿外套。手中的煙掐了,深深凝望過來,眼底帶著淡淡的青黑。
宋矜繃著臉,快步走到他面前,抬起一隻手,狠狠地抽在了他臉上!
「啪!」
這一下,她用了十成十的力氣,蔣晏的臉上,很快就出現了幾道指痕。
宋矜心口起伏,紅著眼瞪他,又一次抬起手。
住院部樓下,經過的人不少,都在扭頭看他們。
蔣晏卻絲毫沒有退避的模樣,就這麼靜靜地等著她的下一巴掌。
宋矜頓了頓,咬緊牙關,對著他另外一邊臉抽了下去。
她才不會對這種男人心軟!她恨不得把這世界上所有難聽的話,都罵給他聽!
她想讓他再也別出現在她的面前!
可是為什麼兩巴掌抽下去,她不僅不覺得快意,心臟還痠疼得像要死掉了?
她垂下手,手指因為疼痛,在輕輕顫抖。瞪著他的眼神,仍舊倔強地不肯收回。
有風吹過,蔣晏的桃花眼,微微紅了,眸中浮現了淺淺的霧氣。
面對她,他開口,聲音像是砂礫一樣粗啞:「怎麼穿這麼少就下來了。」
宋矜盯著他,止不住地顫抖,只能透過攥緊拳頭,讓自己看起來冷靜。
蔣晏沒等到她的回答,慢慢解開了自己的西服釦子,然後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