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男子一邊說著,一邊席地而坐,同時拍拍身旁示意虞青梧也坐下,好像他才是崑崙弟子,而虞青梧是遠客一般。虞青梧對此並不介意,坐下後說道:“想必道兄也是出自大派,不然不會引得鈞天宮主親自迎接。”
男子搖頭一笑,道:“稱不上什麼大派,只是蒙鈞天真人以及崑崙看得起罷了。”頓了頓,他側首看著虞青梧說道:“小兄弟你覺得當今之世,當得上‘雄者’這二字的有幾人?”
虞青梧沒想到這來歷神秘的男子居然會和自己論起英雄來,不過他還是回道:“有一人,十歲而掌人間,抬手一揮,諸侯莫不敢從,生殺予奪,全憑其意。”
“當今人皇夏履癸。”男子一語道出虞青梧所說之人,笑道:“人皇的確算是一個雄主,雖迄今為止未有什麼豐功偉績,但其雄才偉略世人皆知,而且聽聞他天生神力,武道天賦極高,想必而今他一身實力幾近於那些成名已久的老前輩們了。”
虞青梧點點頭,雖然夏、虞兩家有著血海深仇,但不得不說夏履癸是個雄才偉略之人,絕對當得上‘雄者’這兩個字。
“還有一位蓋世雄主,他斬妖除魔二十載,闖下赫赫威名!”虞青梧繼續說道,只是眸光黯淡,心中長傷。
這一次,男子沒有立刻道出虞青梧所指何人,而是悵然一嘆,許久後才道:“虞家世雄,一代英才,若非虞家血脈桎梏的話,他必定長生得道,白日飛昇。可惜……可惜啊!虞家成也驅魔,敗也驅魔,要不了多久這天下就再也沒有虞家了……”
聽到男子這模稜兩可的話,虞青梧眉頭緊皺,沉聲道:“道兄何出此言?”
“小兄弟師從玄門正宗,不會不明白盛極而衰的道理吧?”俊美男子看著虞青梧神秘一笑,道:“虞家問天以霸道著稱天下,傷在唯我獨尊功下的高手數之不盡,更有不少門派的秘典珍籍被其所奪,他等於是與大半個天下為敵了。”
“幸虧其子世雄橫空出世,雖不如其父那般強大到讓人發怵,但也有無敵之氣,兼之其以仁德待人,才免遭那群積怨已久的門派、散修高手親上虞家討債。只不過一個再強大的家族,沒有足夠強的繼承人去承接那道光環,也終究會沒落。”
“虞家兩代威震天下,卻不曾出一個如前兩代那般驚豔的後代,這樣的一個虞家,還能存世多久,幾十年?或者說……是幾年?”
“道兄未免言過其實了吧?”虞青梧心中不悅,表面卻是微笑道:“虞家世雄還在,只要他還活著,虞家哪裡會倒下?而且即使他長辭於世,你又怎能確定虞家的後代撐不起虞家?”
俊美男子並沒有回話,只是神秘一笑。隨後他長身而起,看著已經漸漸亮起來的天,說道:“黎明已至,日高不遠,當金日的神輝灑遍大地,那樣的世界應當最美吧?”
留下這麼一句似是自言自語,又似在詢問的晦澀之語,男子迎著晨曦大步而行,向著太虛宮而去。
“當金日的神輝灑遍大地……”虞青梧皺著眉頭呢喃著男子最後的話語,始終不明其意。此時太虛峰頂上已經開始有弟子了,不再方便去新月峰,他只能搖頭苦笑一聲,回到了殿中繼續修煉。
在虞青梧強自平靜心緒而修煉之際,整個崑崙卻是沸騰了,因為明月宮主席琳、弦月宮主憐霜二人帶著那位來歷神秘,卻俊美不輸女子的男子親上新月峰。
從三清一脈和西王母一脈共聚崑崙以來,只有虞青梧一個人以男兒身上過新月峰,而他之所以能上去,是因為他當時年紀尚小!而今,一位成年男子卻是上了新月峰,這如何不讓諸多崑崙弟子們震驚?所有人都在想,那美得不像話的男子到底是誰,又為什麼能夠上新月峰。
一晃兩日過去,兩日前那位上新月峰的男子在鈞天真人等人的陪同下離開了崑崙,但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