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情誼,實在不願走到這一步,可朕有什麼辦法,就算朕願將江山拱手相讓,午夜夢迴,祖宗連聲逼問,朕又該如何回答?”
“嘉言、懿行,很好的諡號,也算朕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
這一番話說得似真似假,葉亭宴垂著眼睛,附和了一聲:“陛下仁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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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瀾回身握住他的手,懇切道:“喚你來,是有要緊事交給你,這件事,換任何人,朕都不能放心——禁軍如今都在圍場中,你現在便上谷遊山,領朱雀死死盯住皇后。不知有沒有人來解救她,也不知這群人會不會先來圍場,她必有後手,屆時只要汴都有變、或是圍場有變,朕便會上山去,親自動手。”
葉亭宴心中冷笑一聲,面上卻恭謹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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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門進去時,葉亭宴先嗅到了一股漂浮的血腥氣。
房中沒有點燈,蠟燭尚在,不知落薇為何沒有重燃,就這樣放任自己置身於一片漆黑當中。
葉亭宴與門外的元鳴使了個眼色,元鳴知他的意思,當即便將守在門口的所有朱雀衛召來,往林中散去。
宋瀾不在,眾人皆聽他的指令。
他反手關門,十分有耐心地一連點了十根蠟燭,將殿中照得一片明亮。
轉身卻見落薇正斜倚在榻上,靜靜地看著他。
她如今的模樣可謂狼狽至極,鬢髮散亂、衣襟半開,面上有尚未消退的紅痕,還有暈開的唇脂。
那豔色同頸間血跡混成一片,分不清彼此。
饒是如此,她還是氣定神閒,像是從前無數次見他時一般,勾著唇角,帶些媚意地瞧他:“亭宴,我等了你許久。”
葉亭宴一步一步地朝她走過去,推門之前想問的話就這樣消失得一乾二淨。
他瞧著落薇身上的掌印、吻痕、血跡,心中騰然瀰漫一股幾l近暴虐的怒意,他也分不清,這怒意是對落薇、對宋瀾,還是對自己。
他勉力彎起顫抖的唇角,平靜地走到她的近前:“娘娘有什麼話要交待我?”
落薇半直起身子,伸手勾住了他腰間的玉帶。
“自然,我要求大人救我。”
他就知道自己會聽見這句話,不由得冷笑一聲,配合著將這場戲演下去:“娘娘可知,如今臣要救你,冒的可是殺身風險。”
落薇“嗯”了一聲:“可你一定會救我的,對罷?”
其實她從來沒有將所有的寶押在他身上,燕琅當初進京時,帶的人就不止那十個。
只是外鄉人陡然進城未免引起注目,於是燕琅耐心地在汴都住了三四個月,讓自己的兵士扮作商人、攤販,化整為零地進了城。
隨後落薇選中了谷遊山,這群人提前半月便來到了崇陵太廟附近,只等宋瀾放鬆警惕時前來搭救。
皇城之中守衛森嚴,平素在汴都也是眼線眾多,她就是要尋一個機會離城而去,聲東擊西,在宋瀾以為自己猜透了她的兩天間隙裡脫身。
汴都根本不會生變,沒有十足把握,她絕不冒險。
所以一定要快,宋瀾如今還不敢篤信汴都一定會無事,若等他回過神來,就不可能只遣朱雀守這崇陵太廟了。
若是葉亭宴能幫她,那便是皆大歡喜,若是不能,或許便是一場血戰。
畢竟朱雀也是皇城中的精銳,同他們動起手來,免不得要有許多犧牲,再驚動了宋瀾,便要落到最壞的設想中去了。
朱雀已經遠離了太廟,宮人也被盡數遣去,空空蕩蕩的祖廟之間,只有偶爾呼嘯的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