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榮棠又側耳傾聽了一番,便有些失落地從牆頭滑落。
滑落牆頭後,他蹲坐在那裡,兩眼直直地望著天上的月。
其實他也會渴望,也會想,只不過他不敢,自卑膽怯,生怕冬麥發現,所以一些事,也儘量壓抑著,並不敢露出來。
可是,孫紅霞和冬麥不一樣吧。
孫紅霞自己把自己搞到這一步,哪怕有一天她知道了事情真相,她怎麼敢傳出去,傳出去她就必須解釋清楚自己肚子裡的孩子。
她自己裝這麼像,誰信她沒懷孕?
除非她拉出一個姦夫來,說自己未婚先孕還想栽贓給自己,但是如果那樣,她自己也把自己的名聲踐踏到土裡去了,十里八村,怕是沒人敢娶她了。
再說,她也未必就能發現。
林榮棠唇邊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心想,論心機,她差得遠著呢。
他靜默了良久,終於過去了灶房,四處看了半響,他看到了旁邊籃子裡散落著的胡蘿蔔。
冬麥唇被封住,發不出聲音。
過了一會,沈烈便抱著她過去正屋炕上,其間兩個人一直密不可分,這讓冬麥羞恥至極。
極度的歡樂後,是盡興的滿足,沈烈挑著眉,看了一眼窗外,沒說話。
冬麥捂著肚子:「餓了,咕咕咕地叫。」
沈烈聽她語氣,倒像是有些委屈,湊過去聽了聽,笑了:「真得餓了,我去熱熱,趕緊吃。」
冬麥哼哼了聲,躺在炕上沒動彈,沈烈很快取來了,兩個人便就著炕沿吃了。
今天買的有豬腰子,冬麥便切成了片,豬腰子如果炒過了就柴,炒太嫩了總覺得還沒太熟,所以冬麥是用火煨爛的,現在蘸了佐料吃,佐料是自己特意用花椒末和鹽巴調拌成的。
除了豬腰子,還做了白片肉,另有一個醋拌黃芽菜,配上往日醃製的醬茄子,兩個人足足夠了。
「這段日子你在社辦工廠,估計也沒好好吃吧,」冬麥看了他一眼,他那張臉本身就是偏硬朗的,現在瘦了後,不笑的時候就特別嚴肅,甚至有些嚴厲,估計不熟的人見了會有些害怕。
她便叮囑他:「多吃點。」
沈烈:「你最近幾天在孃家都忙什麼?麥子收好了?」
冬麥:「收好了,今年收成不錯,新麥子也不錯,我娘說給我們拉一袋子來,讓我們慢慢吃。」
沈烈:「不缺那個,你娘那裡的自己留著吧,明天沒事,我們去陵城,帶你到處玩玩。」
冬麥:「好!」
沈烈又道:「回來後,抽空咱把牆頭修整修整。」
冬麥好笑:「才掙了錢,馬上就要修房子啊?」
沈烈看了她一眼:「對。」
冬麥便覺得有些不對:「真要修?」
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他沒說。
沈烈:「當然要修,防賊。」
冬麥聽了,自然是納悶,不過想著明天去陵城的事,又說起這個,也就沒提這個話茬。
第二天,沈烈帶著冬麥去城裡,出村時自然是碰到好幾個村人,一個個都格外熱情,那些曾經懷疑過的,同情過的,全都變了臉,笑容滿面,羨慕地看著沈烈和冬麥。
冬麥還聽到有人誇自己有福氣,聲音不大,小聲嘀咕著說的,那意思是自己改嫁給了沈烈,這下子可是享福了。
冬麥聽著好笑,心想最開始可不是這麼說的,都同情她呢。
所以這人哪,你混好了,就是有福氣,混不好,那就是倒黴,別人看你,就是兩種目光,別人的嘴裡,自然能變出兩個說道來。
出了村,很順利地上了客車,也許是因為心情好,冬麥竟然也沒暈車,到了陵城後,沈烈先帶著她找了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