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麥不捨得他,眼巴巴地看著,咬唇點頭:「嗯,我知道了。」
沈烈看她一頭烏髮散落在紅艷艷的枕邊,才睡醒的眼睛罩著一層朦朧的霧氣,這讓沈烈一下子想起那一天。
那天林榮棠請他喝酒,結果把他扶進了西屋,那個時候她就是這樣子的。
沈烈差點就不想走了,想立即滾炕上去狠狠地再來一次。
不過最後咬咬牙,還是出門了。
不出門怎麼行,不出門沒法掙錢,沒法給她更好的生活,也沒法讓她遊山玩水,像電影裡的男女一樣,去享受牽著手看夕陽的浪漫。
沈烈走了後,冬麥還是有些懵懵的,昨晚太盡興,身上還是有些痠痛,以至於爬起來下炕的時候,都有些不太自在。
這時候她就想起他們結婚後第一晚,那個時候自己下炕疼,他便抱著自己下炕,他還蹲下來給自己穿鞋。
冬麥的爹孃一輩子沒紅過臉,冬麥爹算是很好的男人了,也不抽菸喝酒,但是冬麥沒見過爹那樣對娘。
現在沈烈出門了,冬麥還有些不習慣,總覺得好像缺了一些什麼,其實想想,她也才結婚沒多久,但從心裡竟然有些依賴他了。
冬麥起身,洗了一把臉,做了飯,也沒心思特別用心做,就隨便做了吃了,正吃著,就聽到大喇叭裡喊,說是要安排澆水的事了,讓大家過去抓號。
冬麥想起之前和沈烈商量的,便穿了衣服出門,到了街道上就看到幾個老太太正在街頭說話,其中一個是劉金燕的婆婆,劉金燕婆婆看到冬麥滿臉堆笑:「我正說著冬麥,冬麥就過來了!冬麥,我可得好好謝謝你,我們金燕出去忙了也就一天,竟然掙了五塊錢,你可真有本事,沈烈有本事,你也有本事。」
五塊錢要說特別多,也不至於,但是一天就掙了五塊錢,而且還是自己那個平時只會看孩子幹家務的兒媳婦,這感覺就不一樣了。
憑空添了五塊錢,那就相當於白撿的一樣,誰能不高興?
「還分了菜和肉,人家那個花菜和咱家自己種的不太一樣,肉那也是好肉,白送東西,這種好事真沒見過!」
旁邊幾個老太太和年輕媳婦聽了,也都羨慕,圍著冬麥問,問冬麥都幹了啥,怎麼招攬的這買賣,又問冬麥自己能掙多少。
這時候恰好旁邊蘇慧娟婆婆過來,聽到大家提這個,便板著臉沒吭聲。
劉金燕婆婆見到蘇慧娟婆婆,突然想起來了:「哎呀,我說二嫂,你們慧娟不是也要跟著冬麥去幹活嗎,你家也得了這五塊錢吧?也分東西了吧?」
蘇慧娟婆婆訕訕的,悶了半天,終於開口:「不是說就兩塊錢嗎,怎麼成五塊了……開始沒這麼說,也沒說送東西的事啊……」
劉金燕婆婆:「啊?你家沒去啊?怎麼沒去呢!」
其它幾個聽說,都問蘇慧娟婆婆:「為啥沒去?這種好事竟然不去?」
蘇慧娟婆婆有苦說不出,其實那天晚上,是她堂嫂王秀菊過來她家裡,說冬麥帶著大家出去幹活,可能不是什麼正經活,而且一天只給不到兩塊錢,就不夠丟人現眼的,還說小孩子眼皮子淺,你們慧娟也是傻,就被人家騙了,讓她管著點,可不能讓兒媳婦被坑了。
蘇慧娟婆婆當時自然聽了,把自己兒子林榮山罵了一通,讓他管管兒媳婦。
本來蘇慧娟婆婆覺得,兒子管住了兒媳婦,挺好的,可誰想到,這一轉眼,聽說人家掙了五塊錢,還送了不少東西,心裡那個難受。
五塊錢呢!還有哪些菜啊肉啊!怎麼想怎麼難受,難受得要命。
這一出門,還聽到別人這麼問,哪受得了?當下憋得一口氣真是上不來的感覺。
劉金燕婆婆其實早聽說了,聽劉金燕說了林榮山不讓自己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