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信貸主任告訴他說:「回家等著吧,估計有兩三天,錢就能打你卡里,到時候你再過來一趟。」
兩個人騎著車子回家時,心情自然很好。
沈烈邊騎著車子,邊和冬麥說起自己的規劃,他說他和陵城的誰誰聊過,知道現在的大政策,總體方向是要羊絨自由經營合法化,只不過上面在研究細則,還說現在如果能下來貸款,他馬上買梳棉機,買了梳棉機改造梳絨機,一方面可以倒騰梳絨機,另一方面,安裝好了後,進貨,自己也可以弄一些下腳料來梳,沒準也能掙到錢。
沈烈:「當然現在也有風險,上面對羊絨生產的政策還不是很明確,不過我是聽人說,目前陵城政府也在研究怎麼搞活經濟,富民強縣,梳絨市場的開放,應該也就是早幾天晚幾天的事,而且你看,王書記那裡對這件事也很上心,他也在想著辦法重新盤活社辦。」
冬麥聽著有些激動:「那咱們儘快乾啊,等幹好了,掙了錢,你出錢幫我開餐館!」
沈烈:「好。出錢給你開餐館,再給你買金項鍊。」
冬麥噗嗤笑了:「等你發了財,我還要買金鐲子呢!」
沈烈一本正經:「再給你打一個金碗金鍋,什麼都要金的!再打一個金炕好了。」
冬麥聽他這麼說,笑得不行了,忍不住扯他後腰:「你就瞎逗我吧!」
兩口子回到村裡,便聽喇叭裡村支書喊,說是要開會,問了問卻是要講小麥灌溉的事。
沈烈參軍那些年,家裡的地都是給讓給村裡人種,之前因為娶孫紅霞,和人家說過,種了那一年後,他就得收回來了,畢竟娶了媳婦他也想正經過日子,家裡的地得種著,這樣不至於短了糧食。
現在沈烈的兩塊地,其中一塊還種著麥子,夏天麥子收了就能回來,還有一塊已經回來了,沈烈打算種豆子玉米什麼的,或者插種一些其它的雜糧,不至於說吃什麼都要買。
當下沈烈放下腳踏車,帶了冬麥,過去開會。
乍走到人堆裡的時候,冬麥猶豫了下。
沈烈注意到了,便道:「你如果不願意,那就回頭再說。」
畢竟她之前也開過這種會,那時候是林榮棠的媳婦,她可能心裡還是彆扭。
而這次開會,看起來全村都去,林榮棠兩口子和王秀菊也在,到時候別又揪扯出什麼話來。
冬麥想了想,卻道:「我怕什麼,我光明正大,他林榮棠但凡敢說一句,我當場抖摟他的事,誰怕誰!」
沈烈讚揚:「這就對了。」
他喜歡她軟綿綿的溫順單純,也喜歡她眉間張揚著的膽氣,帶著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潑,她是認準了目標就絕不回頭的人。
於是兩個人回家放下車子,喝了口水,便過去了村東頭開會的場地上。
他們過去的時候,不少人已經到了,根本沒多少空位。
沈烈想給冬麥找塊石頭坐下,根本沒有,這時候胡滿倉湊過來,就是之前要讓冬麥點菸的那個,他看到沈烈和冬麥,連忙叫了烈哥烈嫂,之後便遞上來一個板凳:「讓烈嫂坐這個,不然站著聽怪累的。」
冬麥忙說:「我不用,我站一會就行。」
胡滿倉卻擺手:「這是多出來的,烈嫂別客氣。」
冬麥聽著他一口一個「烈嫂」,心裡便有些異樣,更多的是喜歡,這讓她覺得,自己和沈烈很親密,親密到就是一體的。
雖然這是事實,但是當被外人這麼公開認可的時候,她還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喜歡。
沈烈提了板凳,找了一個地方放下,讓冬麥坐。
誰知道這個時候,就聽到旁邊一個聲音說:「娘,我站得有點累了。」
那聲音很疲憊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