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林榮棠,其實長得真不錯,溫柔體貼,家境也好,可她就是摸不著林榮棠的心思,每每以為這條魚上鉤了,結果再回頭一看,還是在鉤子外頭遊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林榮棠轉過身,望著孫紅霞:「紅霞,你條件挺不錯的,我一直都很欣賞你。」
孫紅霞有些忐忑,更摸不清林榮棠這話裡的意思。
林榮棠:「可我娘不會答應的,畢竟你之前和沈烈有那麼一出。」
孫紅霞心便一沉。
林榮棠:「不過現在不一樣了,你看,我喝醉了酒,竟然把你給糟蹋了,這是我的不對。我娘這個人其實很傳統,她如果知道我做了對不起人家姑娘的事,肯定得讓我負責任。」
說完這個,林榮棠便拿來一本書,封面叫做《世界文學》,這是一本前幾年就開始出的雜誌了,這一期上面恰好有一篇故事叫《紅毛》,是他前些天去陵城他哥家,偶爾間看到的,翻了翻,覺得喜歡,便帶過來了。
他將這本雜誌遞給孫紅霞:「你可以看看,這裡面提到了愛情,我挺喜歡的。特別是裡面關於愛情的,你看,外國人說話,總是和咱們不一樣,他們比我們更直接,更懂得追求。」
說著,他嘆了口氣:「我就不行。」
這番話,只說得孫紅霞雲裡霧裡,不過她看著林榮棠,這個蒼白到有些虛弱的年輕人,如果說之前她對這個人的喜歡更多的是嚮往當他妻子的那種幸福,那麼現在,她竟然多了幾分崇拜。
她想,林榮棠家庭條件好,兩個哥哥又都在外面上班,人家的見識就是不一樣,文化也比自己高。
沈烈那個人雖然也有些見識,但沈烈就沒人家身上這種文化人氣息。
孫紅霞拿著那本雜誌離開了,回到家裡,她翻著那本雜誌,用自己小學畢業後就沒上過學的閱讀能力,拼命地看,試圖從字裡行間找出林榮棠給予她的暗示。
她徹底不眠,最後終於,她明白了。
林榮棠的意思是,她就咬死了,她已經和林榮棠睡過了,並以此要挾王秀菊,必須讓自己進門。
孫紅霞的心跳如鼓:林榮棠這是想娶自己,又不敢違抗自己的母親,所以用這個法子來讓自己嫁給他?
其實林榮棠說得有道理,林榮棠爹是松山村的會計,好歹也是正經吃國家飯的,如果這個會計的兒子睡了女人卻不想負責任,那就是耍流氓,事情就鬧大了,鬧到最後,肯定得娶她。
既然事情已經傳出去了,她就沒回頭路,還不如豁出去搞一把大的。
她想明白後,就豁出去了,也狠下心來了。
於是當那些好事者問起來她和林榮棠的時候,她便含糊其辭,含羞得要命,她還私底下找了關係好的媳婦,紅著臉問人家如果月事晚來了怎麼辦,反正她的種種都告訴人家,她和林榮棠睡了。
陳老丫見此,更加囂張了,直接找過去松山村,要林家給一個說法。
王秀菊氣得不輕,她本來以為是那邊想賴,沒想到竟然是真的?可她追問自己兒子,兒子也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就那麼含糊著。
想想就氣不打一處來。
陳老丫最後乾脆殺去了林家,指著王秀菊的鼻子:「你問問你兒子幹了什麼事?你兒子糟蹋了我閨女,你竟然還敢說沒有?我閨女這幾天總是想吐,我帶她去公社裡看了,人家說她應該是懷上了,懷上了,你這是想出人命嗎?」
王秀菊聽這話,驚到了,懷上了?
陳老丫其實是胡謅的,不過看王秀菊那樣,心情大好,心想先讓閨女進了門再說,後面的事後面再說,實在不行就說摔了一跤流掉得了!
於是她便掐著腰,繪聲繪色地說,說自己閨女怎麼難受,怎麼想吐,說怎麼懷上了,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