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主要還是大家沒什麼利益糾紛,三個兒子,一個在首都,一個在陵城,兩個城裡的都不惦記老家這點東西,彼此也都給老孃寄點生活費,誰也不爭,又不生活在一起,自然沒什麼大矛盾。
當然也主要是這位當婆婆的實在是太討人厭了,吸引了主要火力,大家可以同仇敵愾了。
冬麥卻眼前一亮,她現在生育困難,現在聽到這話,就彷彿聽到一束光:「那女人不生孩子,都幹些啥?」
霍志誠:「男人幹啥,女人幹啥,男人女人都是人,都一樣的。」
冬麥嘆:「男人力氣大,幹農活好,我趕不上啊。」
再說她在村子裡,周圍就是這氣氛,除非她能擺脫。
霍志誠:「你幹嘛非得和人比力氣比干農活?就不能比點別的?」
旁邊戴向紅:「她做飯好吃!」
霍志誠也想起來了,去年冬麥還是新媳婦,給她們燉魚,確實好吃,好吃得她後來覺得別的魚湯都沒冬麥做得有滋味。
霍志誠點頭:「是啊,你以後可以開飯館啊,那不是挺好的?現在鼓勵私營經濟,要改革開放,機會多的是。」
冬麥心中更加喜歡了,大嫂霍志誠是首都人,有大見識,她既然覺得行,那看來這事一定就能行。
她又說了自己的打算,兩位嫂子都贊同,誇她有見識。
第二天是初一,初一是本家拜年,各家各戶以及附近村裡走動走動,林榮棠和冬麥是小輩,上午差不多走完了,中午還是過去王秀菊那裡吃的,霍志誠又拿了從城裡帶來的葡萄酒給大家喝,大家各自喝了一點,王秀菊嘗了下後說這是什麼玩意兒,一點不甜,霍志誠冷笑了下,沒搭理,冬麥倒是挺喜歡,把自己的喝了,旁邊林榮棠猶豫了下,把他的也給了冬麥讓冬麥喝。
下午就歇家裡,冬麥有些暈乎乎的,想睡覺。
林榮棠卻讓冬麥切了一點豬下水,炒了花生米,做成了兩個下酒菜,過去前院把沈烈叫來了,說是要和沈烈喝一杯。
冬麥聽著他們喝酒,自己更覺得暈了,正屋聽他們說話聽得太清楚,吵得難受,冬麥便過去了西屋。
西屋有個炕,平時不怎麼用,也有被子,她躺那裡稍微安靜點。
正屋是燒著蜂窩煤爐子的,西屋沒燒,西屋冷得跟什麼似的,不過冬麥覺得這裡清淨,裹緊了被子,閉著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沈烈自從上次搞了羊毛,把那些羊毛打整乾淨給路奎軍用了,掙了一千多塊,把各種欠債還了,自己手頭還有幾百塊,並不多,但也有點積蓄。
林榮棠和他幹了一杯,勸他:「你節省節省,這點錢也夠你娶個媳婦的,無非就是緊巴點,怎麼樣,有相中的了嗎?」
沈烈一笑:「沒有。」
林榮棠:「我看咱村的,隔壁村的,不是好幾個看中你,都圍著你轉悠,你咋就看不中呢?」
沈烈濃眉聳動:「當初孫紅霞也是圍著我轉,天天崇拜我跟什麼似的,這不是娶進家門,人家就反悔了,我算是看清楚了,現在的小姑娘,都不靠譜,誰知道是不是又折騰我呢!」
林榮棠一想也是:「你這是被坑慘了,坑得都不敢娶了,其實哪有幾個孫紅霞,誰能都像孫紅霞一樣!你看我這媳婦,勤快能幹長得又好,她面板白啊,白白嫩嫩的,一般村裡女人都沒她這身皮肉,摸起來——」
沈烈聽著林榮棠說得不像話,忙道:「你趕緊吃菜吧。」
說著,一筷子菜堵住了林榮棠的嘴。
林榮棠吃了一口,卻還是笑著說:「你當然不懂了,你娶了媳婦都沒進洞房,是不能懂那個滋味,我給你說,這女人哪,滋味關鍵就在炕上,怪不得人家說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