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笑了:「你不是說了要未雨綢繆嗎?再說我這也是剛開始。」
彭天銘頓時敬佩不已:「我真是自愧不如!」
沈烈挑眉,隨口和她說起現在的行情,還聊到了蘇聞州。
彭天銘:「對了,我聽我表哥意思,陵城南邊有一塊鹽鹼地,大概得有四五十畝地,因為是鹽鹼地,也沒法種莊稼,但是建工廠倒是挺合適的,現在政府打算往外出售,價格肯定也比較低,好幾家工廠都有興趣,你要是想了解,可以去問問我表哥。」
彭天銘自己這一塊廠房挺大的,沒必要擴建的,但是這對沈烈來說確實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好幾家都在盯著呢,不過我覺得你可以爭取下,你才得了表彰,上了電視臺,風頭正好,上面對你印象都挺好的,你這個時候表示自己想積極擴大規模經營,需要一塊地,沒準就給你了呢。」
沈烈:「價格大概多少錢,這個知道嗎?」
彭天銘便笑了:「要不我說大家都想爭取呢,一畝地二百塊,五十畝地也就是一萬塊,現在想建廠房的,誰也不缺那點錢你說是吧,所以好幾家打聽到訊息的,都想爭取。」
沈烈自然是覺得不錯,現在他有三臺梳絨機,還有三臺沒改造的梳棉機準備著,如果都安裝上,就需要廠房。
要不然的話,只能像路奎軍那樣,拉著親戚朋友一起幹,分散化經營,把梳絨機安裝到各家各戶了。
但是那樣的話,他不放心,他想集中管理,這樣也能避免出事故的機率,交給別人,哪裡管理不嚴格,出事了,那就不是小事。
所以從長遠規劃來說,有這麼一塊五十畝的鹽鹼地做廠房,那是再好不過,況且實在不貴,才一萬塊,對現在的他來說不算什麼。
現在私人是不能開公司的,也怕萬一成為階級敵人,不過這倒是沒什麼,現在不少做生意的,其實都是把自己藏在「紅帽子」下頭,就是把自己私營的廠子掛在集體所有制單位名下,或者冒領集體所有制的牌照,這樣就把自己的買賣藏在了社辦工廠或者合作組織裡頭。
沈烈自然也想過生意做得稍微大一些後,他也需要掛靠。
他之前和社辦企業的老胡聊過這個問題,老胡倒是很樂意,現在老胡負責的社辦工廠上了梳絨機後,掙了一些錢,給大家分了,本來是好事,老胡覺得社辦工廠終於保住了,可誰知道,廠子裡不少人看出來這個掙錢,都想單幹,能人都走了,老胡再能幹,也是孤掌難鳴。
所以老胡提出過,想乾脆把梳絨機摺合給沈烈,依然掛著社辦的名頭,但是沈烈來負責這個工廠,以後就歸他了。
當時沈烈覺得自己還沒那麼大能耐吃下,也就沒答應,現在稍微有實力了,還得考慮別的,如果有這麼一塊廠房,這個事就容易多了。
彭天銘見沈烈有興趣,便說:「那你趕緊去找我表哥,他幫你引薦國土局的領導,到時候你寫一個報告,說一下自己的情況,人家會酌情考慮的。」
沈烈自然覺得靠譜,一時又和彭天銘閒聊了幾句,彭天銘說她現在已經離婚了,徹底解放了,以後自在了。
「他如果再敢找我麻煩,我可就真讓人揍他了。」彭天銘這麼笑著說。
沈烈順口道:「那你考慮再找一個嗎?」
彭天銘微怔了下,之後笑了,淡淡地道:「找什麼找,你看我這整天忙得不合眼,哪有時間,有那時間我先陪陪女兒。」
沈烈也就沒再說什麼,他心裡想著,彭天銘和江春耕,看來是沒戲了。
冬麥娘那裡一直操心著江春耕的情況,有機會也許可以介紹個合適的,給江春耕相親,沒準就看對眼了呢。
離開彭天銘後,沈烈就過去找了蘇聞州,去的是蘇聞州的單位,陵城縣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