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位瑞士的封先生,也恰好想回國一趟,便也打算一起回來中國,回來陵城看看如今陵城的發展。
冬麥之前偶爾試探過,又讓沈烈特意打聽了,知道了對方的一些資訊,其實心裡多少感覺,這可能真就是了。
這天,沈杼想吃火鍋,外面天不是太冷,乾脆就在天台涼棚下吃火鍋,一家子吃得盡興,吃的時候,冬麥開了紅酒,這紅酒還是之前一位法國服裝商送的,蘇彥均也喝了半杯。
吃完後,保姆收拾了,蘇彥均回去自己房間,冬麥跟過去,說想和蘇彥均談談。
蘇彥均聽了:「冬麥,你是有什麼事嗎?」
冬麥:「媽,有一個問題,你不提,我也一直沒問。」
蘇彥均睫毛輕輕抖了下,望向自己女兒:「你是不是想問你爸爸的事。」
冬麥點頭:「是的,媽,你知道的,沈烈這次在瑞士認識的那位封先生,他就是我們中國人,還曾經來過陵城。」
蘇彥均默了好一會,終於道:「沈烈和他合影了是不是?」
冬麥:「嗯,我洗了照片。」
說著,冬麥把之前洗的照片遞給了蘇彥均。
照片上是一個清雋的男子,瘦高文雅,五十歲出頭,望著鏡頭的時候含著淡淡的笑。
蘇彥均接過來照片,怔怔地看著,半響,突然一個嘆息。
冬麥看著母親眸中閃過的哀傷,心裡明白,這果然就是了,照片上那個儒雅的中年人,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了。
蘇彥均放下照片,輕嘆了口氣:「你父親從小長在首都,那個時候我經常在寒暑假去伯父家,和他們家是鄰居,一來二去就熟了,我們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到了十歲我回來陵城,也經常通訊,我們是筆友,互相鼓勵學習進步。」
冬麥隱約知道一些,但是從來沒聽母親提過,如今聽著,這才知道,原來父親和母親竟然是很早就認識了。
她一直以為是下鄉時候認識的。
蘇彥均繼續道:「我下鄉那時候,鄉下條件比較艱苦,當時給他寫信說了這事,他竟然二話不說,寫了請願書,也要下鄉,而且是指定要過來陵城,他要來陪我。」
「我心裡自然感動,那個時候也就十八歲,年輕,不懂事,我們談了物件,之後就偷嘗了禁果,有了你。」
回憶著過去,蘇彥均的神情有些恍惚了,她望著窗外花園裡的燈火,黑眸氤氳,彷彿透過那燈,看到了遙遠的歲月。
「有了你以後,他和我說了一些規劃,說等年齡到了馬上就結婚,說一起回去首都,還說他家裡想讓他申請公費留學,他的舅父就是首都一個學校的副校長,比較瞭解情況,知道怎麼申請公費留學。」
提起這個,蘇彥均苦笑一聲:「當時你才出生沒多久,他去首都了,商量這件事去了,可是,他沒回來,再也沒有回來啊!他就這麼消失了,不負責任地離開了,遠渡重洋,聽說是去了英國。」
冬麥沒想到故事竟然是這樣,她望著母親眼底的哀傷,提醒到:「媽媽,你從那之後就沒見過他,會不會裡面有什麼誤會?聽你這意思,他是很好的人,既然很好,怎麼會不說一聲就這麼離開?」
蘇彥均唇邊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我當時雖然傷心絕望,但我心裡也抱著一絲希望,想著再見見他,看看他是什麼意思,就算是分手,好歹也給個理由。只是當時,我被你外公叫到城裡參加培訓,之後你就被換了,我以為你去世了,當時我太難過太傷心了,對於他,也死心了。」
於當時的蘇彥均來說,無論那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想法,她都不在乎了,女兒沒了,她是一個罪人,她不想見到封越涵,兩個人之間,不是他對不起自己,就是自己對不起他。
是以從此後,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