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天銘一想這件事,也是皺眉。
她並不喜歡孟雷東,骨子裡來說,大家行事風格不同,做事風格也不同,但是十幾年來,都是陵城羊絨業同行,幾次產業沉浮,包括八十年代末期中國羊絨業因為種種原因幾乎被國外封鎖的那個最艱難時候,大家都是守望相助一起扶持著走過來的。
所以再不喜歡,也預設了大家都是陵城羊絨業的一份子,都是一體的。
本來大家打算一起扶持著進軍紡織業,結果現在孟雷東出了這事。
如果是孟雷東自己資金鍊短缺或者別的什麼原因自取滅亡,公司倒了也就倒了,但是現在莫名其妙一個車禍就這麼突然沒了,消失了,反而被一個陸靖安在這裡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終究讓人心裡不痛快。
彭天銘想了想,終於道:「孟雷東的兒子聯絡不上,孟雪柔腦子又進水了薄情寡義,只能我們自己想辦法了。」
冬麥:「你的意思是?」
彭天銘:「想辦法,把孟雷東偷出來,我們給他出錢治,如果能治好,讓他自己去對付陸靖安這個小人,順便把林榮棠也一起對付了。」
孟雷東的戰鬥力還是強的,又是林榮棠要對付的物件,他如果醒來,知道林榮棠強勢歸來,怎麼也不能容許林榮棠這麼囂張,到時候就好玩了。
「要不然還能怎麼著,他自己睡著了,難道要我們幫他對付陸靖安和林榮棠?」
冬麥略沉吟一番,其實彭天銘所說的,她也想過,但到底是法治社會,自家去偷孟雷東的話,師出無名。
只是,非常時候,只能非常措施了。
她道:「先和表哥商量下,最好是走正道,看看有什麼法律措施把孟雷東給撈起來。」
她說的表哥是蘇聞州,十年過去,蘇聞州早已經調到了省裡,且有了一定的話語權。
兩個人正說著話,恰好路奎軍過來,本來是想了解下刺輥的型號,見彭天銘說要去內蒙,隨口問起來怎麼回事。
對路奎軍,冬麥自然信任,便約莫提了提孟雷東的事,路奎軍一聽,當即道:「現在沈烈不在家,我看你哥也忙著公司的事,我最近在籌備著打算開店,但也就是剛開始,沒什麼生意,所以這事不著急。這樣吧,你們把這事交給我,我來想辦法去打探打探訊息。」
冬麥:「路哥,這件事還是算了,你安安生生開門店就行。」
路奎軍卻很堅決:「冬麥,其實當初我在監獄裡,和那個陳繼軍也打過交道,這些人有什麼手段我大概能猜到,我以前當過兵,別看這些年坐牢年紀也不小了,但一直鍛鍊身體,各方面還是比普通人強。我過去幹這件事,比你們任何人都合適。況且我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現在沈烈出門了,我能讓你們女人家操心這種事?」
冬麥想了想,她記得沈烈說過路奎軍以前做的事情,好像是和偵查有關係,如果這樣的話,他確實很適合去做這件事。
最後到底是答應了,當下給路奎軍準備了錢,又配了bp機和大哥大,路奎軍便出發過去內蒙了。
為了孟雷東的事,彭天銘決定親自走一趟內蒙,把孟雷東給「偷」出來,這麼做自然是有風險,不過現在孟雷東幾乎是被軟禁著,他到底是什麼情況大家都不知道,自己這些人又不是人家親屬,師出無名,想主張什麼也很難,當下也只能走這個下下之策了。
而這個時候,林榮棠和陸靖安的加工廠卻轟轟烈烈地開起來了。
最近這段,史密斯太太離開了陵城,回國去辦事,只留下來林榮棠全權負責陵城紡織服裝加工廠的籌辦,這麼一來,林榮棠大權在握,肆無忌憚。
林榮棠首先和陸靖安合作,修建廠房,修建廠房中,林榮棠自然要招兵買馬,大肆地僱傭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