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屋頂上爬下來。
王秀菊:「咋樣了,到底能成不?我現在就衝過去捉姦?」
林榮棠淡漠地看了他娘一眼:「就照我之前說的,多帶幾個人,大聲嚷嚷,要把沈烈在西屋睡梳絨女工的事張揚的人盡皆知!」
王秀菊:「那肯定的,這下子,他跳進黃河都洗不清,我呸,我看他怎麼當模範先進,回頭就讓派出所抓他,耍流氓罪!」
沈烈想著陵城的廠房快蓋好了,西屋的三臺梳棉機最好是提前改造好,到時候運過去直接就開始輸起來,原料方面倒是不擔心,現在江春耕開闢的內蒙牧區的渠道收穫很大,最近他那幾個小兄弟陸續揹回來不少羊毛,幾個小兄弟掙錢了,他也攢下一些原料了。
他埋頭修理梳絨機,根本沒注意外面動靜,其實平時他這個人挺機警的,但是他做事專注,又是自家的西屋裡,誰想那麼多。
他用螺絲刀擰下一個螺絲,想將梳棉機上的刺輥卸下來重新改造。
王彩雲走進西屋,就看到了低頭專注幹活的沈烈。
大熱天的,西屋裡不太通風,悶得人難受,估計是太熱了,沈烈沒穿上衣,露出結實的後揹來,後背晶亮的汗珠幾乎在發光。
村裡男人不講究,光著膀子的不是沒見過,但是王彩雲很少見過一個男人的後背像沈烈這樣看得人臉紅心跳。
王彩雲鬼使神差,就這麼走過去,之後猛地抱住了沈烈,將自己的身體緊貼著沈烈的後背。
沈烈本來正在專心地研究刺輥上的針布,突然間被這麼一摟,幾乎是肌肉的下意識反應,他左手一把捏住對方手腕,右手一揪,便將對方右手肘夾在胳膊下,之後猛地一個轉身,手部腰部一起發力,將對方往前摔去,整個過程一氣呵成,動作迅猛。
於是那邊梳絨機屋裡,就聽到一聲悽慘的尖叫:「啊——」
這個聲音一響起,大家乍聽到這聲音,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另外一臺梳絨機出事了,趕緊跑過去,結果一看沒事,大家懵了,之後才意識到是外面,於是都往外跑。
一出梳絨機屋,轟隆隆的聲音淡了,大家才聽出來,是在西屋。
大家忙跑過去,誰知道這個時候,敞開的大門處,卻衝進來三個女人,手裡都拿著棍子,其中王秀菊沖在最前頭。
王秀菊口裡大喊著:「捉姦哪,抓流氓啊,沈烈在梳絨機屋裡睡梳絨女工啦,沈烈不知道搞了多少女人,大家快來看啊!」
她這麼一嚷嚷,旁邊兩個也跟著嚷嚷:「沈烈亂搞女人耍流氓了!」
那兩個女人是她從孃家弄來的,本家媳婦,得了她一點好處,她喊什麼也就跟著喊什麼,反正就是來沖人數的。
這幾個女人叫喚起來,紅雨和二妮氣得夠嗆:「說啥呢,你們說啥呢!」
偏偏這個時候,已經有街道上說閒話乘涼曬太陽的被驚動了,大家都納悶咋回事,這一會的功夫,院子裡倒有七八個了。
畢竟王秀菊嗓門挺大的,大家想不聽到都難。
王秀菊得意地道:「大家快進去看,沈烈在裡頭搞女人呢!」
大家面面相覷,真的假的,沈烈不是那種人吧?人家和冬麥關係多好,哪可能幹這種事!
王秀菊興奮得臉都是紅的:「搞的就是王彩雲,姘頭!」
說著,她直接衝過去,一腳踢開了門:「快看!一男一女躲屋子裡,這不是亂搞這是幹啥——」
然而她還沒說完這話,就見大傢伙表情不對勁。
她扭頭看向屋裡,一看,驚呆了。
只見地上躺著一個人,穿著紅裙子,露著白生生的大腿,但是肩膀上,胳膊肘那裡,還有臉上,都是汙黑的機油,機油混著地上的土,還有零散的毛絮,那簡直是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