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現在也沒別的路子,總不能馬上離婚,只能是咬著牙,盼著林榮棠好起來,再由孟雷東幫襯著,把沈烈給踩坑裡去,那才能揚眉吐氣。
隔壁兩口子憋著勁兒要掙錢,冬麥這裡卻是處處順心。
沈烈囑咐了一番,讓胡滿倉帶著幾個小夥子去給上海送貨,貨送過去,人家直接給匯款,匯了剩下的十三萬,這麼一來,手頭一下子二十萬塊。
二十萬塊,這是多少人一輩子都掙不到的錢,沈烈把梳棉機錢還了後,開始放出去訊息,說是手頭囤著梳棉機,想賣,這麼一來,倒是不少來打聽的,冬麥的好幾個同學也都想買。
現在羊絨市場放開,有些人發財了,大家都眼饞,梳絨機價格一路走高,根本不是一般人買得起的,梳棉機倒是便宜,但現在也搶手了,況且改造這個也需要技術。
你買別人的,別人不給你改,買沈烈的,人家能幫你改造好,不用愁了。
沈烈現在手頭的十臺梳棉機,打算留下三臺自己用,剩下的七臺賣出去,一臺梳絨機他開價八千塊。
八千塊,頓時狠狠嚇退了一撥人,畢竟之前沈烈給社辦工廠要的也只是五千塊錢一臺。
可到底,這時候已經不是當初了,行業形勢變了,不少人都想要梳絨機,八千塊說起來也算是合理的價格。
不少人都來談買賣,有各公社的社辦工廠,也有做汽車配件或者別的買賣的人,全都想改行做梳絨機,大家參觀了沈烈的梳絨機製作後,躍躍欲試,你一臺,我兩臺,就開始買了。
到了最後兩臺,甚至搶起來,價格叫到了一萬塊。
等七臺梳絨機陸續出清了,冬麥一算帳,十臺梳棉機進價兩萬塊,這麼一倒手,一臺賣八千甚至一萬,裡外裡淨落下三臺梳絨機和六萬塊。
這錢簡直是跟雪花一樣往家裡飛!
冬麥看著那花花綠綠的票子,半響說了一句:「你當時定下那十臺梳棉機,可真是走對了一步棋!」
這才一個月時間,行情徹底變了,大家都搶著要幹這一行,到處尋覓著託關係要買機器,可是哪那麼多梳棉機要脫手的,有人買不到,只能硬著頭皮買梳絨機,好幾家咬牙買,那利潤肯定就得攤薄了不少。
沈烈:「其實政策一出,我就想買,只是沒合適的,這家工廠出這十臺機器,我們手頭緊,但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先盤下來。咱們剩下的這三臺,等你哥回來先在你孃家安裝一臺,用那邊的人工來幹,剩下的兩臺,先放著,瞅機會再上。」
冬麥連連點頭:「好!」
而這個時候,江春耕又發電報回來了,說是馬上就要回來,沈烈接了電報後,當下和冬麥說了聲,和冬麥一起,直接帶著胡滿倉過去陵城接應。
等江春耕到了陵城後,貨車都沒回松山村,將貨車開過去彭天銘的工廠裡,彭天銘的工廠地兒大,庫房多,先幫著存一段。
貨車開到的時候,冬麥正和彭天銘說話,彭天銘給她講生孩子的竅門,說話間,那邊轟隆隆的,貨車開進來了。
冬麥一看,貨車上蒙著的黑色編織網鼓起來,這是滿滿一車。
彭天銘便笑了:「你哥還真行,走,我們出去看看!」
當下忙出去,貨車停了,江春耕直接從車上跳下來,跳下車的時候,他動作矯健,人瘦了,黑了,不過精壯了,笑起來神采飛揚。
他對沈烈說:「你看看,咱進的這一批貨怎麼樣?」
沈烈走上前,從羊毛袋子來扒拉出來一把,用手捻開,仔細看了看,眼中迸出驚喜:「這批好!」
沈烈對羊毛已經是行家了,扯開一上手就知道,那裡面的含絨量,羊絨長度,都是以前沒法比的,當下又問了江春耕價格,竟然才八塊錢一公斤,相比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