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臉上的笑意消失殆盡。
他之所以三支箭對峙宋卿輝,並不是因為不想佔對方便宜,而是不想便宜了對方。外人才不會在乎你的習時長短,輸即是輸,贏即是贏。
如果以十對三,即便自己贏了,傳出去也是勝之不武。而,宋卿輝要是贏了,便是以少勝多。自己又怎會讓他的如意算盤如願以償。
呵,而這次賭約,他就讓宋卿輝好好嘗一嘗為他人做嫁衣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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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東宮上下人心惶惶,誰也不敢靠近太子寢殿後的那處空地。
因為,他們的太子殿下每日都會在那裡練箭,殿下的箭除了不會射到靶上,射到任何地方都有可能。
前些日子,有位負責清掃那處空地的小太監,一大清早剛準備過去打掃,才堪堪走了幾步,迎面飛來一支冷箭,擦著他的臉頰過去了。小太監當即嚇軟了腿,跌坐在地上。
連晏忙疾步上前,見小太監只是被嚇軟了腿,並無大礙。不由鬆了口氣,問道:“你來這作甚?”
小太監順勢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道:“回殿下,奴才是過來清掃庭院的。”
瞥了眼橫倒在地上的掃帚,連晏吩咐:“傳本宮的命令,以後任何人不得靠近此地。”
“是。”小太監點頭應道,撿起地上的掃帚,偷偷瞟了眼“遠在天邊”的箭靶,慌忙離開了,心想:這,太子殿下的箭未免也偏離箭靶太遠了吧。
不過,經此之後,再無人敢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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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連晏整天“沉溺”於射箭,甚至不惜放棄了可以與寧致遠獨處書房的時間。這一反常舉動,可急壞了小全子。殿下這樣沒日沒夜的練箭,也不是個辦法呀,萬一身體吃不消,累病了。殿下自己難受不提,他這個貼身太監也不會好過到哪裡去。
小全子最後還是坐不住了,朝寢殿後的空地的走去。小心翼翼地走到連晏跟前,勸說道:“殿下還是先歇一歇,待會再練也不遲。”
連晏放下手中的箭,秀眉一皺:“不是說過,不要靠近這裡嗎?”
小全子為難道:“殿下您整日這樣練箭,奴才擔心您的身體。。。。”
“無礙,你走開點,本宮的箭向來無眼,說不定會傷到你。”連晏看了他一眼,囑咐道。
小全子心下一暖,其實殿下除了性子陰晴不定外,不失為一個好主子。正當他打算離開時,卻無意間瞟見了連晏的手心殷紅一片。不由失聲道:“殿下,你的手受傷了!”
一連幾天不停地重複單一的射箭動作,連晏細嫩的掌心早已被磨出泡,滲出血來。
連晏將手收回袖子,淡淡地道:“無事,起了繭子就好了。”
小全子臉一垮,殿下這麼好看的一雙手,若是起了繭子,可真是糟蹋了,“殿下等手上的傷好了再練也不遲啊!”
“不用你管,你且退下。”
之後,不管小全子如何勸阻,連晏始終無動於衷。無奈之下,小全子只得去搬救星,全東宮上下也只有一人能說動殿下。
小全子找到寧致遠時,寧致遠正在屋裡看書。
放下手中的書,寧致遠溫聲道:“小全子公公,有何事?”
小全子將連晏練箭傷了手的事告訴了寧致遠,並希望他可以去勸勸殿下。
寧致遠沉思了片刻,抬頭便見小全子一臉焦急地盯著自己,不由莞爾:“公公放心好了,在下會去與殿下說說。”
有了寧致遠的承諾,小全子瞬間鬆了口氣,“那一切就拜託太傅了。”
寧致遠點點頭。
小全子走後,寧致遠從櫃子裡翻出了一個白玉瓶,順手塞進了衣袖裡,便離開了房間,朝太子寢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