諱!”裴元修唇邊噙笑。
“可妾身會起夜……”
“我睡於床內便可,並不妨礙。”
瓏玥眨了眨鳳眸,她算看出來了,今兒個這裴元修言辭鑿鑿,卻好似是故意的要捉弄於她。難不成就是為了看她的臉紅,難為情?
這倒叫她想了皇帝爹,也是這般喜歡看她家皇后娘手足無措的樣子。
難不成這是大昭國男子的惡趣味?
瓏玥的唇角暗自抽搐了一下。
“既如此,那就請王爺多多包涵了。”
“理當如此!”裴元修淡笑。
夫妻二人洗漱寬衣便歇息下了。
瓏玥躺於床榻外側,裴元修一如下午那般將她納於懷中,寬厚粗糙的大掌覆於她的小腹之上,股股暖流便滲入了瓏玥的肌膚。
瓏玥生於皇宮之中,對於這女兒家的事自有教養嬤嬤精心保養,並未上一世那般有痛經的毛病,然而,每每來了小日子還是有酸脹之感。
如今被裴元修的大掌暖著,倒是舒服非常,迷迷糊糊間便悄悄的尋周公品茶去了。
倒是苦了裴元修。
兩世加一起當了十多年的和尚,昨兒個剛剛開了葷,正是意猶未盡之時,卻生生被截住了。
如今暖玉溫香在懷,又是心心念唸的人兒,再加上瓏玥身上那淡淡的似有若無的桔子香氣,溢滿了裴元修的鼻腔,柔順的長髮也隨著他的呼吸時而調皮的掃過裴元修的脖頸、胸間,如一雙小手在抓撓著他的心,裴元修只覺氣血上頭,百般難受起來。
望著瓏玥睡得香甜的小模樣,裴元修竟生出幾分妒忌來,向著那微張的櫻紅小嘴兒輕咬下去。
這一晚,瓏玥起夜三回,每回皆見裴元修睜著星目凝視自己,以為是裴元修睡眠輕,被她吵醒了,自心中竟生出幾分報復的快感來,暗道:讓你不去睡他處!
一夜難眠的裴元修寅時未過便不再戀床,爬了起來,往演武場上練拳腳去了。
瓏玥起身時,裴元修已發洩完了積攢了一宿的火氣,坐於暖閣外間屋裡等著她一同用膳。
她望著裴元修輕輕一笑,道:“想來是妾身昨夜擾了王爺,使王爺未曾安眠,不若今兒個王爺還是往東稍間歇息罷!”
裴元修聽著瓏玥的自稱皺眉道:“如何還自稱妾身?”將她欲將自己趕去他處歇息之事忽略不計。
“口誤!”瓏玥巧笑。
“嗯!再口誤當罰!”裴元修佯怒,而後招呼她一同來用早膳。
只早膳還未用罷,便有裴大急急來尋,說是北疆有緊急要事,瓏玥自是遵循女子不幹政事的原則,問也不問,只微笑著幫他拿了大氅,送裴元修出去。
尋常官宦大婚皆有十日休沐,只裴元修這一地之藩王倒是無人可給他放假了。
用了一小碗雞絲碧梗粥,吃了一塊銀絲捲,瓏玥命人撤去。而後就見洗碧端了一隻五彩琉璃的果盤進來,裡面盛著切成小塊兒的幾色水果。
瓏玥以銀籤子插了一小塊兒香蕉放入口中,忽然就想起裴元修手的上凍瘡來。她記得前世看到過一個治凍瘡的偏方,便以這香蕉塗抹患處。
招過洗碧來,問道:“這香蕉還有多少?”
“昨兒個傍晚自宮裡送來的一小筐,說是南邊的番邦才送進京來的。”洗碧回道。
“告訴廚房莫要再動了,留著我有用處。”瓏玥點點頭,又道:“你現在就去取上幾根來與我。”
洗碧領命將要出去,忽然又道:“主子,宮裡還送來了一筐鳳梨,可要也取來一些?”
“嗯,也取幾個來放著罷!那味道極香,用來燻屋子剛好!”
以尋常人家難以吃到的番邦進貢水果當做薰香來使,也就瓏玥敢說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