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若是我,必定是要叫他們流落接頭衣不蔽體食不果腹。”
茉莉輕笑道:“這事情是要慢慢來的,做事不露絲毫痕跡,才是高呢!”隨即嘴角邊露出一絲冷笑,道:“他們的好日子也快到了頭了。”薔薇聽了只是輕輕嘆息出聲,然後想起黛玉日益消瘦,擔憂地道:“瞧姑娘這一個月來也總是吃睡不寧的,形容竟大瘦了,只不知道主人究竟如何了。”黛玉聽了這話,心頭一震,眼中又落下了幾點淚珠兒來。
茉莉也斂容道:“說的也極是,偏生那邊就是沒有絲毫訊息傳過來。要知道姑娘是主人心坎子尖上的人,千方百計只為了姑娘能開心,素日裡只怕叫姑娘傷一點子心,如今竟一個多月沒有訊息傳來,看來那邊的事情著實是棘手得很啊!但是說實在的,自然也該有訊息傳過來的,怎麼竟沒訊息呢?難不成主人就是不怕姑娘擔憂的?”
薔薇跟著又嘆了一口氣,道:“素日主人看姑娘極重,豈能捨得姑娘擔憂?必定是事態嚴重,因此才如此。不說這個了,主人吉人自有天象,必定平安歸來。且說他們那薛家如今倒是如何了?”茉莉冷笑了一聲,道:“就憑著他們自己那麼一番作為,不必我們說什麼,自也是敗落之時了,只是我們是在火上澆了那麼一點子油罷了。禮部已經革去了薛家的皇商名分,竟還查出了好些虧空,他們竟也大著膽子敢買空賣空,那朝廷上豈能輕饒?”
黛玉聽了心頭一緊,只聽薔薇道:“早該了的,他們薛家素日裡那些事情,有什麼是我們不知道的?很該革了這皇商名分。”茉莉笑道:“那薛家也罷了,如今那賈家倒也不在意,卻是一片喜氣,只因那元妃娘娘竟懷上了龍子了,所以他們說橫豎不過就是這麼一點子的事情,等元妃娘娘誕下了龍子,還怕這皇商名分不能回來。”
薔薇聽了,嗤笑了一聲,道:“偏就他們只愛往那好處想去!偏不想那宮裡頭還有一位周貴人很得聖寵,氣焰高張,和這元妃娘娘鬥得厲害,也不知道這龍子在那麼一個地方里,能不能平安誕下呢!”接著嘆息出聲,道:“如今裡那王夫人更高張了氣態,老太君又不在,貴妃女兒又懷了龍子,她竟是那賈家的當家作主人了,老太君一離開,就把個管家的大權從那鏈二奶奶手裡掏了去,交給了自己兒媳婦,反把一個病怏怏的鏈二奶奶退還回了大房裡。”
茉莉聽了詫異道:“竟有這事?”薔薇冷笑道:“這算得什麼?那鏈二奶奶如今裡才是苦著呢!本就不得正經婆婆待見,如此給攆回了大房裡,竟真是一朵嫩蘭花糟蹋到了豬窩裡!先上那大太太不待見,接著又是那鏈二爺說起了什麼尤二姐的死,竟真真是狼心狗肺的人,一紙休書就把這麼標緻爽利的二奶奶休了!”
黛玉聽了一驚,正要說話,只聽茉莉也道:“這人忒也沒有良心了!這二奶奶雖然素日裡厲害了一些,還不是為了那個家想著,一輩子的嫁妝也用得差不多了,怎麼說休了就休了?”薔薇冷笑道:“這就是那個人不為己的賈家!非但如此,那王家也是個極勢利的,眼見著這鏈二奶奶失勢,竟也翻臉不認人,只說沒這麼一個姑娘。可憐這鏈二奶奶竟沒了去處,那老太君留給了巧姐兒的嫁妝錢也都給那鏈二爺奪了個乾淨。那王夫人也是個極無情的,竟也不念著這鏈二奶奶替她管了這麼些時候家,又替她背了多少債,只說家中不養閒人,折騰著一個大家子小姐大家子的少奶奶,竟淪落形同僕婦的下場!每日裡掃地做活不說,竟還要受那大太太的冷言冷語!”
黛玉聽了,早已淚下,也更對賈家的那些人寒心不已,只是可嘆鳳姐兒這麼一個出挑的人,要強了一輩子,風光了一輩子,卻淪落到了如此地步!只不知道她們竟是什麼樣的心腸,連自己的親人,那可是正經的親骨肉親侄女,竟也不管其死活,令其淪落為家中僕婦!
薔薇和茉莉正為鳳姐兒忿忿不平,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