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大笑了起來,道:“姑娘她不是花,她是一根狗尾巴草!”其他的丫鬟也都抿著嘴笑開了。氣得魅影兒就要打牡丹,道:“虧得你還是頭兒呢,竟拿我來打趣!”黛玉可不知道狗尾巴草是什麼草,但見她們都很活潑且不拘小節,心中也很喜歡,只問道:“那是什麼草?好看麼?”
魅影兒笑道:“姑娘聽她胡說呢,狗尾巴草就是一種難看的野草。”黛玉聽了,暗自吐了吐舌頭,魅影兒笑道:“以花為名的都是伺候主子的丫鬟,以及女工上面的人,隸屬於百花閣。我和她們不是一樣的,我的名字裡帶著一個影字,隸屬於夜影閣。”黛玉是聰明人,明白她說的,因此也就不多問了。
倒是每日裡有這十個丫頭和魅影兒陪著她說說笑笑,淨做一些古怪的玩耍給她看,倒也是十分自在。那西門狂自然也是每天前來看望,惟恐她受到了什麼委屈。衣食起居之上,人人更是伺候得無可挑剔。
且不提黛玉在西門狂別院中的自在,卻說那日進香,眾丫頭婆子都下了車,春纖和雪雁下了車就去扶自己姑娘,卻左找右找,所有姑娘都在,惟獨少了自家的姑娘和魅影兒,不由得都急哭了,忙去回王夫人,王夫人心中也自詫異,眼見北靜王太妃將到,便冷著臉吩咐著婆子道:“快去仔細找找,只怕是不想跟我來進香,所以先回去了。”
雪雁和春纖忙都和婆子們一起去找,那幾個婆子也不樂意,暗自嘟囔道:“別的姑娘都沒個什麼事,偏就這林姑娘三天兩頭出事兒!大雪天裡叫我們去找,倒耽誤了我們吃酒作耍!”雪雁哭道:“各位嬤嬤就行行好,趕緊去找了姑娘回來,姑娘要有了個什麼事故兒,老太太那裡誰都是不能交代的!”說著暗自把自己荷包裡的幾個銀錠拿了出來遞給幾個婆子,幾個婆子這才眉開眼笑地道:“姑娘不見了,我們自然是該找的,不然老太太那裡豈不揭了我們的皮?”因此這才沿著來路去找。
湘雲和寶琴這邊惟獨不見黛玉,心中很是詫異,忙問道:“林姐姐怎麼不見?”探春也詫異起來,道:“林姐姐和我們一起來的,怎麼單單就少了她一人和魅影兒?”連忙都打發身邊人去找。找了半日,都回來說沒找到。湘雲和寶琴不約而同地問寶釵道:“姐姐可知道林姐姐哪裡去了?”寶釵詫異道:“你們問我?我和你們坐了一車,我怎麼知道顰兒到了哪裡去了?”
眾人也都急了起來,就在這時,就聽人道:“北靜王太妃聽說太太帶著姑娘們來進香,已備了素齋請各位太太姑娘去呢!”王夫人這才帶著姐妹們都去了,一時拜見謝座之後,太妃看著姑娘們笑道:“怪道都說天下的美人都到了你們家去了,瞧瞧這幾個姑娘,竟一個比一個水靈。”一個個拉著手問年紀家計,問到寶釵和探春時,不由得眼前更是一亮,細細問了年紀大小名字。下人們早已把備好的表禮送上,姐妹們都謝過了。
北靜太妃拉著寶釵和探春,笑道:“瞧這兩個姑娘,竟是水蔥兒似的,我真是越看越喜歡。”王夫人眼見她竟喜歡探春,心中也自高興,只是沒把黛玉送出,未免有些掃興,面色笑意盈盈,道:“不過都是蒲柳弱姿罷了,是太妃謬讚了!”北靜太妃笑道:“我也聽說你們家裡有個表姑娘,彈得一手好琴,竟招來百鳥,不知道是哪個姑娘?”
寶釵面色一動,探春笑道:“是寶姐姐,那日果然也是叫我們都開了眼界了,真真是天籟之音呢!”北靜太妃又細細打量了寶釵一番,見她端莊秀雅,真是一代罕見的絕色,一舉一動更是坦然自若,不見絲毫侷促,更有一種大家風範,含笑點了點頭,笑道:“果然是音若其人,更如姣花軟玉一般。”
寶釵聽了,心中已暗自欣喜,但面色上卻是一點不露,依舊沉穩地道:“小女日以針線女工為主,不過粗懂一些音律,並不以此為要,因此是太妃謬讚了。”北靜太妃笑道:“瞧這姑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