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黛玉也一心迴避著西門狂之心,所以也更不出門,素日裡只和姐妹說笑解悶,近日裡劍刎了尤三姐,冷遁了柳湘蓮,加之金逝了尤二姐,滿園子裡又接連著發生一些薔薇硝玫瑰露等瑣事,黛玉雖不管事,亦有耳聞,越發感到世事難解,也越發覺得女子無奈,因此裡難解心懷,每日裡不過去和妙玉講講佛經,說說見解,也和園子裡越發疏遠了。
今年春天恰是黛玉十五及笄之歲,賈母本欲替她大辦一次生日家宴,偏生暗地裡有人閒言碎語說國孝家孝未盡,置辦宴席恐落人口舌。零零碎碎的言語自也傳到了黛玉耳中,她自是明瞭其中之意,特地回了賈母說身子越發不好了,竟是靜養的好,也不耐勞煩,因此家宴就免了,也不必過什麼生日。
賈母只是心疼地把黛玉摟在了懷裡,道:“玉兒啊玉兒,是外祖母沒能好好護著你,盡叫那些人說那些話啊!”黛玉心頭一酸,伸手撫著賈母的手,淺笑道:“外祖母別替玉兒覺得傷心,玉兒本來就是一無所有了的,寄居在這裡的,吃用都是這裡的,自然凡事以這裡的體面為重。若是果然大辦了玉兒的生日,惹來了口舌反不好了。”
賈母流淚道:“你這孩子,哪裡是一無所有呢?若沒了你父親留下的那些銀子,就能有如今裡的這省親別墅?虧得她們那些人狼心狗肺,使光了你的銀子,如今反嫌棄你!”黛玉心中感嘆,笑道:“那些不過是身外之物,也沒什麼好在意的,當初我也明白,沒有說出來,不過是看在大家都是一家子親骨肉,能幫一些也就是一些罷了。”
賈母眼淚越發多了,摟著黛玉道:“誰說我這外孫女兒是萬事不管的,我這玉兒又是什麼不知道的?只可恨她們如今裡算計著,還當我這玉兒什麼都不知道呢!我對不起我的敏兒啊,沒能好好護著我的玉兒。”黛玉聽她提起了母親,也不由得心中一陣傷感,拿著手帕子替賈母擦了淚水,輕笑道:“外祖母可別流了這淚珠兒了,不然鳳姐姐那促狹鬼回頭見了說我欺負了外祖母了!”
賈母也忍不住笑了,隨即露出了擔憂的神色,道:“這鳳丫頭恐怕也是巧過了頭兒了,也不很好的。鏈兒那下流種子,只怕將來沒了我護著這鳳丫頭,也夠這鳳丫頭受罪的了!”說著長長嘆息出聲,叫來了鴛鴦道:“把我昨日裡叫你拿出來的東西,你都拿來給紫鵑和魅影兒替林姑娘收著。”鴛鴦答應了,自去拿了一隻匣子來,交給了紫鵑和魅影兒。
賈母望著黛玉嬌美若芙蓉的面龐,緩緩地道:“這是我這麼些年裡的梯己,前兒都叫鳳丫頭換了見票即兌的皇莊寶鈔,我自己也留了一些,也給了鳳丫頭一些,這些就零碎著也夠你這一輩子使的了。另外還有一些首飾玩意兒,明兒閒了,也叫鴛鴦慢慢都送到你那裡去。他們花了你那麼些銀子,他們必定是不還的了,外祖母也不好說什麼,到底她也是娘娘的親孃。這些只當是外祖母給你的嫁妝了,你好好收著。”
黛玉聽了,本待推辭不受的,突然想到了鸚鵡之讖,便道謝收了。賈母摟著黛玉,眼望著外面那些穿紅著綠的丫頭的身影,嘆道:“我這一輩子福分也算是享用盡了的,便是去了,也沒什麼捨不得了的。如今裡,我只擔心著你們兩個小冤家!”黛玉聽了,知道是指自己和寶玉,臉上不由得一紅,卻也不知道怎麼著,竟沒有了以往裡那種隱約的喜悅。
賈母嘆道:“你如今裡也有十五歲了,那寶玉也將滿十六,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