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執甘露而灌。右上角題著幾行字道:“茫茫大世本非真,驀然回首脫紅塵,警幻案前證前緣,返本還原是根本。”又有一行小字道:“絳珠之淚已罄盡,木石前盟有完結,神瑛侍者已當歸,絳珠仙子俗緣續。”黛玉和西門狂都是不解,黛玉猛然道:“無名你看,那和尚可是寶玉?”
西門狂順黛玉之手一看,只見畫卷上灌溉小草之人正是寶玉模樣,也不由得一呆。黛玉忽然道:“那茫茫大師到那裡去了?為何竟不見蹤跡?”旁邊的小沙彌道:“師父說他塵世之緣已盡,和渺渺真人度脫了神瑛侍者之後,該當回去銷號了。”黛玉秉性聰敏,轉念一想,忽然想到了度脫寶玉出家的癩頭和尚和跛足道人,不由得脫口道:“茫茫大師真身可是癩頭模樣?”
小沙彌道:“正是。原來師父真身竟是癩頭之人。”黛玉和西門狂也登時明瞭了,黛玉不由得低頭不語。西門狂見狀,也不好多留天人寺中,攜著黛玉的手出了正殿,徑自回家。
黛玉輕聲道:“前世原來我本就是一株小草,怪道今世也是草木之人。今世還淚的是我,受的是寶玉,我的淚早已還盡,卻原來也是他離開塵世之時。”西門狂摟著她道:“我不管這些玄幻的事情,我只知道我要的人是你,這一生一世,我們都要相知相守。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不會因為前世的瓜葛而在今世也落得相同結局。所以,玉兒,那是寶玉他自己選擇的道路,沒有人來強迫他的。”望著西門狂霸氣而又深情的面容,黛玉點了點頭,把頭輕輕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西門狂笑著握著黛玉的手,攤開黛玉如白玉一般的手掌,笑道:“你看你的掌紋,平和而溫潤,這是一輩子平安順心的手相,但是,玉兒,這手相是不值得咱們信之不疑的,因為每個人的命運都是掌握在我們自己的手中。怨天尤人不是根本,這手相面相的命運也不是唯一,只有自己去做了,去爭取了,才是我們唯一的命運。”
黛玉呆呆地看著西門狂,西門狂合掌握住了黛玉的雙手,笑道:“或許你和寶玉是有前世今生的木石之盟,但是因為沒有自己去爭取,所以他什麼也得不到,只有遁世出家。因為我能爭取,爭取到你的心、你的愛、你的人,所以我能留住你,也能留住咱們的孩子。每個人的命運不是從一而定的,每個人都會有很多選擇的道路,那就要看自己的選擇是什麼了,最後才能走上什麼樣的道路。”黛玉眼眶一紅,哽咽道:“或許我也該真正地替自己爭取自己想要的了。”
西門狂摟著她笑道:“早在你留到了我的身邊的時候,你就已經在替自己爭取了。你能離開賈家,你能嫁了給我,能氣走嚇走阿孜沁末兒,那都是因為你心中有我,你已經在保護著自己的東西了。”黛玉伸手刮他麵皮,道:“你有什麼好的?說話也不害臊,還要我把你放在心裡頭!還要我做那醋罈子!”西門狂聽了這話,不由得大笑了起來,雙手一緊,摟著黛玉便去偷香,頑皮耍鬧像兩個大孩子,滿車裡都聽到兩人的笑聲,充滿了綿綿的情意。
車行在回西門家的路上,忽然魅影兒笑道:“倒也有趣了!”黛玉好奇心起,推開西門狂偷香的嘴,問是什麼事情,魅影兒揭開了簾子一角,道:“公子,夫人你們快瞧!”西門狂和黛玉看了過去,原來也不是別個,卻是湘雲和惜春蒙著面紗帶著幾個丫頭在街道上玩耍,後面跟著的卻是衛若蘭和林雨聲。再看後面,卻是探春和天棋走著,都低頭無語。
黛玉笑道:“真個有趣,雲妹妹和衛家的倒也罷了,什麼時候這雨聲也和四妹妹走一遭兒了?還有那天棋公子,什麼時候也認得三妹妹了?還一同出遊呢!”西門狂笑道:“這天棋倒也不算得是辱沒了三姑娘,他原是忠順王爺世子,三姑娘又是郡主之尊,倒也算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了,只要上書請旨,這姻緣也必定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