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失聲道:“姐姐和姐夫要去大漠?”西門狂笑道:“是啊,原本在去年就該去了的,我也早答應了玉兒,只是因她有了身孕,她身子向來又不好,恐怕路上顛簸,才停了腳步沒去。如今倒也是極恰當的時候,因此我們閤家要回大漠的。”
林雨聲心中自是極不捨得黛玉離開,但是卻又不好說什麼,畢竟西門狂的家就在大漠,畢竟黛玉是西門狂的妻子,是大漠的鷹王王后,那裡也是黛玉的天地,想到這裡,嘴中便道:“只怕老太太是不捨得的,如今老太太子孫俱無在跟前,眼前也就只有這些姐妹姑娘了,姐姐又是老太太極疼愛的,陡然說離開,老太太豈能捨得?”
西門狂是何等聰明之人,他早已明白水溶和林雨聲之心,只是如今玉兒在自己懷中,因此心中雖不悅,卻也不去理論,笑道:“這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人生在世,本來也就是有聚有散,又有什麼捨得不捨得的?便是不捨得,但是寶玉卻可拋卻世俗,素日裡曾聽玉兒說過,他是最不捨得之人,到了最後不也是將一切捨去了?凡事有舍才有得,沒什麼一概而論的。”
天棋笑道:“公子說話越發有玄機了,難不成是跟夫人學來的不成?”西門狂也禁不住笑了起來,道:“這倒也是,這原就是玉兒常說的話,難為我怎麼也記得了?”天棋笑道:“只要是夫人的話,公子什麼時候是能忘記了的?這不也是說夫人是公子心坎子尖上的人兒麼?倒也是替夫人歡喜,能有公子這麼一個終身之託。”
西門狂只是一笑,道:“你們幾個完婚的時候,只怕我們都是不在這裡的時候了,倒是要先恭喜各位了!”衛若蘭微微一笑,道:“公子的恭喜卻是收下了,可這賀禮可還是要收的。”西門狂笑道:“瞧你這小子,舉家離開了朝廷到了如今,你倒是如此利慾薰心起來了?不過就是賀禮,反正我們那裡東西也多,我就大大送你一分罷了。”
忽聽湘雲問道:“什麼賀禮?”便和黛玉探春惜春出來了,都沒戴著面紗。亦有西門夫人抱著孫女,西門雪抱著侄子,也一併出來了。西門狂上前抱過了女兒,親了一親,才笑道:“你家的那個正在跟我討要你們成親的賀禮呢!”湘雲聽了,頓時紅了臉,伸手就去打衛若蘭,道:“你在說些什麼呢?瞧我不打你!”
眾人見衛若蘭忙躲避過去,連連求饒,都忍不住都笑了起來。西門狂見黛玉眼睛紅紅的,心中便即會意,明白必定也是在賈母跟前說了回大漠的事情了,心中也是無可奈何,便一手抱著女兒,一手摟住了黛玉,低聲在她耳邊道:“世事本就如此,也不必太過傷心了。難不成你還是要哭哭啼啼回咱們的家不成?”
黛玉白了他一眼,卻也知道他說的本就是事實,只是心中也保不住有些離別的悲傷。回到了西門家,黛玉仍舊是有些悶悶不樂的,西門狂百般逗她開心,黛玉方笑道:“我也沒什麼,你何必逗我?”西門狂摟著她坐下,道:“我要你歡歡喜喜地回咱們大漠的家,可不能這般愁眉苦臉的,到時候可嚇到了咱們大漠天的鷹可怎麼辦了?”
黛玉嘆息了一聲,道:“在這裡長了十年,陡然說離開,也難怪心頭都不舒服呢!如今老太太也年紀大了,就我這麼一個親外孫女兒,我卻不能伺候她老人家膝下,心中自然是有些愧疚的。”西門狂在她頰邊落下一吻,道:“這世上有很多事情都是不盡人意的,誰又能去做一些什麼?若是你果然捨不得,咱們也就接了外祖母一同去大漠?”
黛玉忙搖頭,道:“便是如此,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