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看著他面色平靜,似乎一點別的觸動都沒有,突然間便不確定了。
要是傅行深真的只是恰巧和她做了有些相似的夢,又恰巧做了一些讓她有些誤會的事情,那她現在的所謂“坦白”好像也成了一場笑話。
說簡單點,她和傅行深也僅僅只是僱傭和被僱傭的關係。
但既然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臨陣脫逃並不是蘇晚的個性。
“這一次,我夢見自己出現在一個像是世界末日的世界,”蘇晚頓了頓,繼續說,“我遇見了一個人,但在離開的時候並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所以有些擔心。”
“那個世界有些殘酷,但他卻和別人不一樣,”蘇晚一邊說一邊看著傅行深的神情,在發現他神情並未有所動容後,越說便越是沒什麼底氣,於是有些自嘲道,“抱歉,只是這樣一件小事就問了你好多次,我只是下意識覺得可能與你說一說會有點共鳴。”
傅行深抬了抬眼眸。
那雙在蘇晚看來稍顯木訥的眸子定定的落在她的臉上:“抱歉,這次我並沒有做和你相似的夢境。”
蘇晚一顆心直直往下墜。
卻又聽見他說:“但我有些疑惑,你為什麼會擔心一個僅僅只是在夢境中出現的人?”
“還是說,在夢境中,你做了什麼不太好的事情,比如說……拋棄他?”
“拋棄他”這三個字一出來,蘇晚被驚得立馬看向了傅行深。
但傅行深的表情卻一點都沒有改變,還是疏離中帶著一絲有攻擊力的溫和感。
他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的?
蘇晚發現,這個名叫傅行深的男人,可能自己一直都未曾真正瞭解過。
她對他的瞭解僅僅只是冰山一角。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拋棄他?我是因為……一些事情才……”蘇晚說到這裡驚覺自己好像太過認真,明明這只是一個“夢境”而已,於是接下來便說,“傅少真會說笑,不過是一個夢而已,怎麼說到我拋棄不拋棄的問題上了。”
傅行深在聽見她口中的“一些事情”時,眼眸漸深。
聽完蘇晚接下來的話,他只微微挑了挑唇,這才說:“我只是覺得,這幾天你似乎有些著急,如果只是普通的夢,可能不會讓你有這樣的感覺。”
“你甚至會因為一個夢,來詢問我,”傅行深聲音低沉,緩緩地流淌進蘇晚的耳朵,“所以……我覺得這個夢可能並不是你表面說的那般簡單。”
傅行深這麼一說,蘇晚心中對於自己的猜測越發覺得奇怪起來。
難道這裡的一切都是巧合嗎?
傅行深如果真的夢見了,真的是“他”,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無動於衷,甚至還想給她出主意。
蘇晚陷入了強烈的自我懷疑中。
傅行深右手在膝蓋上緩緩磨蹭了兩下,又說:“所以,你這幾天都是為了這個夢而煩惱?”
蘇晚回過神,有些心不在焉的說:“……是的。”
“能說說為什麼嗎?”傅行深語氣中帶著些關切,“難道真被我說中了?”
“不是,”蘇晚搖搖頭,末了才有些感概的說,“……我說出來你可能覺得有些奇怪。”
“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傅行深語氣溫和淡然,並未對蘇晚這麼著急找他只是為了一個夢感到奇怪和不屑。
蘇晚想了想。
不管傅行深是在假裝著否認,還是真的不是“他”,她覺得對方能夠如此溫和的坐在這裡只為了聽她說一個“夢”,就已經證明了一些事情。
其實刪掉一些細節說一說也沒什麼不好。
這也可以算是她的試探?
她還是覺得傅行深有些奇怪,雖然他已經竭盡所能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