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寒抿了抿唇,冷聲道:“若我不願意呢?”
玄月自然知道他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左右不過是不願意融合,或者說根本不願意給他機會奪舍,融合之後自爆而亡,他什麼也得不到。
但他又覺得沈君寒這個想法有些過於天真了點。
“不願意?”玄月仰天長笑,然後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你的軟肋可就下面,你若是覺得自己能夠眼睜睜的看著她死,也是可以不願意的。”
“沈君寒,人一旦有了弱點,就不是那麼無所畏懼了。”
沈君寒眼眸微閃:“你我之事,不牽扯外人。”
“外人?”玄月貼近沈君寒,一劍刺進他的腹部,“你恐怕很想讓她當你的內人吧?”
“沈君寒,你一點都沒有夜淵直白,也一點都不像我。”
“想要什麼直接去偷去搶便是,當什麼正人君子?”
玄月眼眸閃過一絲狠厲,沈君寒悶哼一聲,反手抓住玄月刺中自己腹部的劍,在他有些詫異的眼神中,右手的劍狠狠地捅進了玄月的腹部。
他下手極狠,玄月幾乎被他捅了個對穿。
玄月低頭看了看,被天霜劍刺穿的腹部正冒著血沿著劍身不斷往下滴落。
他臉色白了一瞬,卻又突然笑了起來:“不錯不錯,這一劍倒是有幾分我的樣子。”
隨後身影一閃,沈君寒握住劍身的手被抽離的劍刃頓時劃得鮮血淋漓。
玄月閃身在離沈君寒十步遠的地方,他毫不在意身上的傷,倒是有幾分趣味的看著沈君寒:“若再給你五百年,說不定你真的能讓我隕落於此,但現在,卻還是差了幾分火候。”
沈君寒眼眸一直鎖定在他身上,聽見他的話,說:“……勝負未分,你說這句話未免有些太早。”
玄月抖了抖劍身,上面沾染著沈君寒的鮮血,血珠順著劍身滴落,不一會兒便變得光潔一片。
玄月用劍遙遙指著蘇晚,道:“可我有些懶得打了。”
沈君寒周身氣勢一變,看著玄月的目光跟狼一般。
玄月覺得有些有趣,看著沈君寒如此緊張的模樣,頗有些躍躍欲試。
隨即,他又覺得有些無趣,右手有些隨意的挽了一個劍花,左手掐訣。
從四面八方突然包圍而來的黑色暗光漸漸形成了符咒,沈君寒剛想瞬移出符咒範圍,卻感到身體突然被禁錮。
他晚了一步。
黑色的符咒如繩子一般緊緊捆在他身上。
沈君寒執行靈力企圖強行破開,卻感到有些勉強。
玄月邁著閒適的步伐走到沈君寒面前,輕輕點了點他肩頭上的傷口,他灰敗的手指立即染上了一抹紅色。
“你說,你的小徒弟看見你被我捉住了,會主動來救你嗎?”
沈君寒臉色一變。
玄月往下看了看,那條魚眼神裡全是擔憂,偏玄月最不喜歡看見那種眼神。
“她眼睛很漂亮,但眼神卻不好看。”
“你說我挖掉她的眼睛怎麼樣?”玄月骨子裡似乎透著些天然的黑暗因子,說起這些話來毫無負擔,聽語氣甚至頗有些躍躍欲試。
他眼神落在沈君寒臉上,發現他一張冷臉跟冰塊一樣,眼神凍人的看著自己,惡作劇般又說:“放心,我知道你喜歡她,那雙眼睛挖下來我也沒什麼用處,就送給你做個紀念如何?”
沈君寒看著玄月的目光極冷。
他被束縛在這裡時一刻都沒有停止衝破禁制。
在察覺到玄月飛身往下的一瞬間,他忍著內府巨大的疼痛,和夜淵焦急的聲音,忍著身體似乎要被割裂般的痛苦,拼盡了全身的力氣。
不能被困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