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邊跑邊想。冷靜下來以後,便發現她走岔了路。
這條長廊的裝飾有些兒不同,定是闖進別的地方了,得快回頭——“啊!”
發出慘叫的原因,是她突然感受到前方宛如若風雪襲來,陰冷恐怖的幾乎將她當場凍僵,她直覺有異,連忙後退一步。
說時遲那時快,一把利刃突然刺穿了長廊的房門紙窗,不偏不倚的掠過她纖細頸項,筆直刺人長廊柱上,尾端還因為用力過猛而不住搖晃。
“誰在那裡?”行動比問話快一步的青年,急速點了燈,大步追向門外。
心煩氣躁睡不著覺、夜半至功房練武的蘭啟陽,忽覺房外有動靜,一開門,便看見一身單薄衣裳的李婕,跌坐在地上,瞪大美眸,楚楚可憐的低泣不已。
“你你你——你——別殺我!我我我——”我招了,什麼都招了!若非因為害怕過度,說不出整句話,李婕早招得一乾二淨,半點不留。
“你……醒了?”看見她出現的那瞬間,他眼中有驚喜、有安心,隨即,發現她一臉青紫,身軀直打顫時,他不免又起了愧疚感。對她,這是第二次。
“你在這兒做什麼?”他皺眉,疑惑猜測。夜半離開寢房,不是好規矩。
“我、我肚子餓了,出來……找東西吃。”過於害怕,啜泣仍未停。
看她懼如驚兔,不住退後,對李婕這麼怕他的態度,他竟覺得有些不悅。
女人痴迷尖叫呀,發狂追逐呀,發狠撲倒他呀,他習以為常,就是沒見過拿他當成凶神惡煞一樣閃躲的。
她膽子不是應該挺大的嗎?難道是他當真……太兇了?他有些懊惱。
他不要她怕他,他要她笑。就跟幾日前初見面一樣,開心甜美的笑。奇怪……他對這個讓他壞了自制,只想動怒的狡猾女人,他還管她害不害怕?
她怕他不是正好嗎?要她招認一切,趁這機會不是應該容易的多?
怎麼他寧願安撫她,也不想欺負她?
“何必這麼怕我?如果沒做虧心事,心裡沒有鬼的話,就大膽一些,別畏畏縮縮的。”看不慣她如此膽怯,他開口為她打氣了。
李婕有些哭笑不得。問題就是有啊,她偏偏就是做了一堆虧大了的虧心事呀。不怕他,成嗎?
“我當然怕郡王……你說要送我進宮府,現在又要殺我……我知道你不喜歡這門婚事,所以我們當成什麼都沒發生過吧。”
順著他的意,就不會被殺吧?
“要我當成什麼都沒發生?”他輕輕托起她下頷,瞧她又向後方瑟縮了一下,心中不悅益發高升。
從前他總對女人如此懦弱的神態嗤之以鼻,可如今……他確實對她有了憐惜。弄不懂,為什麼這個才見兩次面的女人,能讓他開了先例想疼惜她?
他還記得,那一日,她僅只輕輕一笑,便捉住了他的目光,剎娜,周遭一切都化為空白,他聽不見嘈雜聲音,看不見人群騷動,眼中獨剩下她白色身影。
現在,她就在他眼前,觸手可及的地方,只要他點頭答應娶她,立刻就能確認她是否如他所想的嬌軟溫暖,水嫩豐腴,婀娜多姿。
他甩甩頭,抹去心上忽然湧現的疑惑。別想太多,他該是討厭她才對呀。
紅顏禍水,美麗的女人是毒花,別忘了,她對他別有所圖。
“你以為現在反悔,這樣我就會放過你?”他不解,她怎麼能任性地糾纏他之後,說放手就放手?她這是在戲弄他嗎?不,不對,一定有別的理由。
“你該不會是……梧鼠技窮了,才決定大方的賣個人情給我?自始至終,你的繡荷包只聞其名,不見蹤影,所以我想……我們的婚約,真的存在嗎?”
他追問,彎身靠向她,眼眸危險地眯起,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