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晏走在前面放慢了腳步,赫連書畫也自然而然的放慢,越來越慢越來越慢,最後謹晏停下了腳步
赫連書畫雙手攏在袖口,無聲的抬頭望著他的側面
“書畫,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赫連書畫眼眸微動,道
“為什麼這麼問?”
漫漫夜空無光,浩瀚的邊際全都是沉寂的黑,漫無邊際的,連他的臉也染上了夜色一般
“你著急的來王都是準備做什麼??”
赫連書畫向前走一步,衣裙邊擦過他的披風,她道
“我記得你很久以前也問過我相同的問題,你問我要什麼,我留在謹家的目的是什麼,我之前留在謹家的原因你很清楚,我需要你幫我拿下西戎,前提是在你得到天下以後,現在你問我準備做什麼,謹晏,你是不信我嗎?”
他看著她,夜色下她的面容有些模糊不清,一雙眸子卻好似空中的唯一一顆星辰,亮的奪目
“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接近我的目的”
他拉住她掩在袖中的右手,她躲閃的力道根本敵不過他,他握住她的手腕,手背上的幾道血痕在寒夜中是別樣的奪目驚心,謹晏的面色微變,語氣加重的問她
“每隔一段時間我就會問你一次,你的右手的傷怎麼樣了,你說的是什麼?甚至離開宣城的時候我也問過一次,要不要留在宣城等右手完全恢復以後再來王都,你那時候說的又是什麼?完全沒事的手會這樣?當年能拉開三箭齊發的手會是這樣?那幾頭雪狼就算再厲害也不至於讓你害怕的連摺扇都使不好,你這麼著急的來王都,你想幹什麼?你當初說哪怕用十年二十年只要最後西戎在你手上你都能等,現在你告訴我你怎麼想的,若是說不出一個完整的理由,我會叫人送你回宣城”
她的手指端通紅,被他握住的手腕周邊卻被他握的毫無血色,她皺著眉頭道
“謹晏,我的手很疼”
他鬆開她的手,將她被風吹亂的髮絲往她耳後別去,他的話音微涼
“我不是開玩笑,若是你的手再不好,在有人治好你以前,我都不會讓你留在王都,我父親後日就到王都,在那之前你最好找一個合適的理由,一個讓我相信你右手沒事的理由”
謹晏第二天派人請了不少的大夫往赫連書畫的院子去檢視傷勢,但是無一列外的都被據在門外,院子裡的下人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等在院中,只能唉聲嘆息著命苦
反觀房中的赫連書畫卻絲毫沒有把那些當作一回事,當從無暇口中得知昨夜百香寒已經有了行動以後問道
“她昨夜出了府去了哪裡?”
無暇把昨夜看到的事全都告訴她道
“她沒有走太遠,想必是在中途想起了什麼,在外面轉了一圈就往回走了,姑娘,還要留著她嗎?我總覺得留著她是個禍根”
“這次的事情不是我做主,留不留不是我說了算,現在能做的就是儘快讓她拿出她手中持有的東西,剩下的就看你家公子的了”
無暇點點頭,外面傳來丫鬟又一次的敲門聲,稟報說請的大夫已經等候多時
無暇冷然的面孔透著少有的興味,問道
“一上午就鬧騰了這麼久,看來這次公子是下定決心了”
赫連書畫淺笑著沒有說話
無暇嘆息一聲
“當初我就說過,一時的隱瞞只會讓公子更加不信你,就算我幫你想了辦法瞞住了他,那也是一時的權宜之計,姑娘,公子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他對你的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此時告訴他他也絕不會不要你留在他身邊”
赫連書畫看著外面的人影,神情有些恍惚,她的手在袖口中用力的握緊
她道
“告訴他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