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漸漸升起,窗戶邊上照進了白色的陽光,不少微塵在白光中飛舞,窗戶外面,兩隻彩色蝴蝶扇動翅膀,在雨後初開的花朵是流連忘返。
我說道:「黑師父!我身體很痛,還要幾百公里才能見到白師父。我不去了。外面陽光又開始變得毒辣,你背著我去湘西,會被太陽曬成真正的骷髏人的。」
黑師父愣在原地,嘆了一口氣,走到一旁,重重地坐在地上面,還能聽到他骨頭關節發出的脆響聲。
黑師父說道:「難道我們就這樣坐著,看著小孩的生命像風中油燈嗎?」
風一吹起,油燈隨時都會熄滅。
黑師父這話說出來後,山神廟裡一下子安靜下來。蕭關和老古的臉色都陰沉下來。
我走到黑師父身邊,瞪大眼睛看著黑師父,道:「等天黑了,我要下山去吃好東西,你能答應我嗎?」
黑師父骷髏腦袋上的眼珠子轉動,說道:「當然答應你。你想吃什麼,告訴我就可以!」
「那你不要吵,我要坐下來好好想想!」我推到娘身邊,靠著她閉眼思考。
整個白天,老古都在盤腿休息。二叔傷口經過簡單處理後,已經沒什麼大礙,身上些許屍毒根本就不能影響二叔,也不會引發屍變。
二叔只是閉眼休息了兩個小時,醒來之後,到了門外面,反覆踱步,偶爾用拳頭捶打自己的腦袋,試圖想出一個可行的辦法,但終究不遂人願,沒能想出一個合適的辦法。
期間二叔進了廟裡面,看了一眼罐子裡的土卵蟲,不由地嘆道:「可惜這蟲子太小了,要是大一些,身體強壯一些,就不至於只有兩三天的時間了。」
二叔搖頭晃腦,又跑到廟宇外面,捶打腦袋的次數變多,眼睛也開始布滿了血絲,已然有些魔怔。
我靠在孃的身邊,有時候清醒有時候迷糊,身上斷斷續續傳來的疼痛早已習慣。一個習慣某種疼痛的人,神經會變得麻木,也就不會覺得太痛。
我守著孃的身邊,希望時間變慢一些。可時間終究不屬於我一個人,也不會因為我的哀求而停頓下來。
清醒的時候,我聽了不少聲音。
中午天氣炎熱的時候,林子裡面響起蟬鳴聲,聒噪不停。等過了三點鐘,溫度回降,蟬鳴聲也漸漸變得安靜,有些涼風從遠處傳來,樹葉就會搖晃發出聲音,分外地動聽。風停下來時,葉子沒有聲音,不遠處的泉水叮咚聲也傳入耳中。
這些聲音都是十分普通的聲音,我就是靠著這些聲音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熬過清醒時候,疼痛對我的折磨。
到了傍晚,太陽西沉,落到山那邊去。
二叔忽然叫道:「我想到辦法了,想到辦法了。」二叔從外面跑進來,面板曬黑了不少,嘴唇也有些乾煸,最好笑的是,他的頭髮亂糟糟的,就像一個鳥窩。
黑師父第一個站起來,問道:「要採什麼靈藥回來嗎?我去做!」
二叔興奮地搖搖頭,說:「我從土卵蟲身上得到了啟發。土卵蟲目前還小,不能徹底對付兇蟲。而土卵蟲之所以可以對付兇蟲,是因為土卵蟲身上某種靈氣。要想讓蕭寧多活一段時間,咱們可以去找靈氣孕育而出的人,也就是有靈根的人,讓蕭寧跟著他。兇蟲不至於瞬間殺死蕭寧,有了這個時間,咱們就可以找另外的辦法。我也有時間去找老祖宗天真人。」
黑師父沒想到是要找一個人,急忙問道:「蟲王,你這辦法聽起來可行。只是這有靈根之人樣子如何,臉是大是小,個子是高是矮,是男人還是女人。我老黑該去哪裡才能找到這樣的人。只要你給我指明方向,我直接就把那人給抓來!」
二叔被黑師父連珠炮彈式的追問,弄得啞口無言。他雖然想到了這個辦法,可是要在短短三天之內,找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