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魁敲動柺杖,在前面走著,一路上都能聞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腐臭氣息,我體內的兇蟲變得格外地興奮,若不是我面板上裹著一層屍氣,早就露餡了。
湖心屋很快出現在視野之中,順著湖邊走動,水裡面的確很不安靜,有幾人在水邊餵食,將幾隻翅膀被繫住的活雞丟下去,水面冒出了黑影,活雞掙扎幾下,就被吃得乾乾淨淨,只有雞毛漂浮在湖面。
很快,我們停在廊道前面。
廊道並不是見光的廊道,兩邊都是密封的,門口是一扇鐵門,廊道很長很寬,外表漆上了一層黑色油漆,雖然站在廊道外面,也感覺到湖心屋太過壓抑。
如果曾家花重金收集回來的殭屍都放在這裡面,這廊道接下來就是死亡的戰場。
一股夜風吹來,淡淡氣息飄來,我體內的兇蟲更加激動,眼前正有一桌滿漢全席在等著它。
銀腦袋往前走兩步,雙手一拜,道:「曾先生,如果我能夠突破限制,成為銀僵,一定會重重感謝你。金山銀海沒有,有些珍奇寶貝還是能送你一些。」
曾有魁擺手道:「不用感謝我,感謝曾家就可以了!」
銀腦袋嘴角冷笑,右手忽然伸出,直接搭在曾有魁的肩膀上,這個距離忽然發難,曾有魁始料未及。
銀腦袋語調變得陰陽怪氣,道:「曾先生,我肯定要好好感謝你和你這個變態的曾家。不過現在,你安靜一些。我手稍微用力,你骨頭就會碎掉。」
曾有魁低頭看著銀腦袋的手,很快就明白過來,淡然地說道:「你確定要這麼做嗎?你會被十八根鐵鎖纏繞,藏在湖心最深處,全身爬滿各種毒蟲!」
銀腦袋手上多了一根銅錐子,從曾有魁的琵琶骨上刺進去,用行動回答了曾有魁的話。
不遠處幾個給湖中生物投食的人並沒有察覺到這一切,落入水中的活雞叫聲絕望,也很大。
曾有魁眉頭微微一皺,並沒有叫喊出來。
銀腦袋低聲說道:「我知道你把自己變成了一個殭屍人,不會有痛覺,但是你琵琶骨被我刺穿,你屍氣就會破掉。」
銀腦袋這一手殺手鐧,就是專門破殭屍屍氣的,曾有魁雖然活人,卻依舊幾乎是一隻殭屍。
銅錐子刺入,破了曾有魁的屍氣。
曾有魁知道命門被銀腦袋掐住,身子有些發抖,一股黑色黑色鮮血救出,他布滿屍斑的雙手方才露出了白色的面板。
白師父曾經說過,曾有魁把自己煉成屍氣怪物,可屍氣與活人身上的生氣、陽氣違背,屍氣積攢過度,曾有魁很有可能丟了自己的性命。
「老黑,咱們進去!」銀腦袋叫道。黑師父從最後面一躍而起,扣住了曾有魁,用力推了銅錐子:「人不做,非把自己養成殭屍,怎麼有點痛了吧!」
屍氣漸漸散掉,曾有魁才感覺到了痛苦。
曾有魁眉頭緊蹙,不由地叫了一聲,卻被黑師父捂住。過了半分鐘後,曾有魁才忍住了痛楚,問道:「黑來了,白來了嗎?」黑師父一巴掌打過去,罵道:「輪不到你問我問題!」
我和阿九也跳了上來。
我迫不及待地追問曾有魁,道:「瘸老漢,告訴我,我娘在不在湖心屋裡面?」
曾有魁聽到這個稱呼,扭頭一看,眼睛眯起來,認出了我的樣子,不由地興奮起來,喊道:「好,好得很!你們這是找死。我們費力要抓你,你反而自己送上門來了。」
黑師父一巴掌打過去,罵道:「是殺上門來,會不會說話啊。」
黑師父手掌沒有肉,只有骨頭,力氣很大,曾有魁半張臉就漲了起來,嘴角更是流出了鮮血。
從湖邊來了一隊人。
阿九道:「先進去再問,有人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