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心念微動,翠食便把二爺從口中吐了出來。
二爺落在雪地時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等看到旁邊的雪地上趴著的莊豔秋後,忙上前把他給扶了起來,“秋哥兒!你咋樣了?”
聽到二爺的聲音,祠堂的大門拉開了一道小小的縫隙。二爺抬頭往前看,看清楚了這是自家村子的祠堂,當下大叫起來:“快來人啦!秋哥兒受傷啦!”
一聽這話,大門‘嘎吱’一聲全被開啟了,裡頭那五十位老人家急匆匆地跑了出來,不一會兒便把莊豔秋和二爺圍了一圈又一圈。
大傢伙齊心協力把莊豔秋給抬進祠堂中,拿傷藥的拿傷藥、燒熱水的燒熱水,抱被褥得抱被褥,很快便都忙活了起來。
“去!把外面的血給收拾乾淨,沿著村口也看一圈,有血的話都給鏟乾淨了!”二爺不愧是當老獵人的,知道莊豔秋帶傷逃回來肯定留下了痕跡,為了能保住這個小夥子,大家夥兒得謹慎再謹慎。
十幾位老大爺提著鏟子出了門,仔仔細細地把村裡給轉了個遍,任何一丁點兒紅色都被他們快手快腳地給收拾了起來。
薛奶奶把一瓶金瘡藥灑在了莊豔秋的肩膀上,又仔仔細細地包紮起來。
此時莊豔秋上半身是光著的,他背上那副‘陰皇女身像’大家夥兒看得是清清楚楚,卻沒有一個人多嘴出聲的。
不管這個小後生是什麼身份,他能為了全村人賣命,老人們便一門心思地想要護他周全。
大爺們滿頭大汗地趕回來了,顧不上喝口水湊到了莊豔秋的床邊,“咋樣了?”
“把地窖收拾出來,薛嬸子你帶著秋哥兒躲地窖裡去。”二爺想了想還是覺得不放心,“那些豬狗不如的傢伙一定不會放過秋哥兒的,他們肯定會來搜查咱們的村子,要把秋哥兒藏起來。”
老人家們一聽這事,馬不停蹄地又去收拾祠堂下面那最大的地窖。那裡是以前用來藏公糧的地方,如今糧食不用藏了,正好可以藏下個人。
老人們個個神情肅穆,嘴上一句話都不說,手上不停地做著事兒。等把莊豔秋給藏到地窖,安頓好時,外面的天空便傳來了獵風鼓鼓的動靜。
“來了!好多妖怪——它們都來啦!”在祠堂院門口守著的大爺發現了異樣,匆忙趕過來回報訊息。
“都把嘴巴給我閉緊了!”二爺厲聲交代著,瞪大了眼珠環視這幫老兄弟姐妹們一眼。
“放心吧!”老人家們倒比之前鎮定了許多。“咱們都是半截身體要入土的人了……能死在村裡,死在祖祖輩輩們生活的地方,已經無憾了。”
“跟我出去——!要是待會兒真得沒活路,老傢伙我能殺一個是一個,給我那可憐的孫女兒報仇啦!”二爺一股血性湧上心頭,操起地上一把砍柴的刀塞在了褲腰裡。
其他的大爺大娘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衝進廚房取拿菜刀的,有撿起燒火棍的,也有拎了兩塊碎磚頭的,大家夥兒的臉上只有一種表情,那就是——拼命!
獨活在世真是太痛苦了,可再痛苦的時候,老人家們也沒喪失掉能活便活下去的信念,那是因為他們並沒有與吃了他們親人的妖怪正面相對過,那是因為,他們還是打從心裡害怕那些妖怪。
奇怪的是,在今天這個時候大家夥兒的心裡有緊張,有忐忑,卻沒有害怕。也許,這一次是妖怪找上了他們的家園,他們有一種要保護家園的責任,也許,這一次是他們身後有一個需要他們挺身而出的莊豔秋,莊豔秋的臉在這個時候化作了成百上千張不同的臉,有他們兒子的、孫子的、孫女的……一張張一副副都在提醒著他們,當初他們沒能保護好兒孫們,現在,得為了孩子,站出來!
‘薛家村’的村子上空,漂浮著密密麻麻,各型各色的妖魔鬼怪。那些妖怪身上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