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間到了春寒料峭,離王喜和耿虎的鬥雞大賽只有剩下半個月了。
整日琢磨醉雞鬥戰技巧的吳老倌忽然一拍大腿,想起一件事來,問王喜道:“你家的十年釀杏花春酒還有嗎?若有,給我打兩壺來!”
王喜大詫:“酒是有,不知吳前輩作何用途?”
吳老倌擺擺手:“你休要問,只管把酒拿來。”
不一時,施開全提來了兩壺酒,只見吳老倌脫了外衣,只著一件貼身小褂,一口氣將壺中美酒喝光,哈著酒氣,紅著一雙醉眼對劉、黃二人道:“我要再教醉雞幾套鬥戰技巧。無論發生了什麼,你倆都不要管,更不要拉我。切記切記,成敗在此一舉!”
酒勁湧上來,吳老倌腳步踉踉蹌蹌,舒手踢腿,在醉雞面前打起了醉拳,並不時用腳尖挑逗它。醉雞很快被激怒了,羽毛倒豎,眼中噴火。吳老倌身形一變,右拳暴長,手背凸鼓,五根指頭撮在了一起,恰似一個雞頭,在醉雞眼前閃來晃去。
醉雞被“雞頭”吸引住了,急忙去啄,可那“雞頭”倏忽多變,一招“獼猴摘桃”,尖尖的中指若雞喙一般“啄”在了醉雞的眼皮上。醉雞本能地護疼,倒退幾步才緩過神來,又見那“雞頭”伸了過來,已知不可硬啄,便將脖子一扭,恰似“蘇秦背劍”,終於準確在啄在了“雞頭”上,頓時“雞頭”鮮血淋淋!
第六十四章 踏春
吳老倌大叫一聲“好!”,迅急換招,一個旋轉步,再出一招“太白擊劍”,“雞頭”又向醉雞臉側掃去,小拇指不輕不重地戳在了醉雞的右眼皮上。醉雞吃了虧,也跟著變招。只見人雞相鬥,吳老倌胳膊時伸時縮,左擊右突,醉雞則圓睜雙睛,脖頸如彈簧一般,靈活至極,越鬥越猛,啄中“雞頭”的頻率越來越高。吳老倌不時叫好,右手背早已是血肉外翻,慘不忍睹!
王喜何曾見過這血淋淋的場面,心中疼得直哆嗦,忽又見吳老倌屈背弓腰,那“雞頭”向醉雞頭頂直壓下來,醉雞忙伸頸張喙,準備迎擊。
王喜再也看不下去了,大叫一聲:“吳前輩!”衝上前緊緊抱住了吳老倌,施開全則趕忙按住醉雞。
吳老倌掙脫不得,跺腳大叫:“混小子,你知道我在幹什麼嗎?我發現醉雞與別的雞相鬥,依仗蝕心腿只知進攻,卻不知防衛,尤其是不知道護住眼睛——這可是鬥雞場上的大忌啊!我今天連喝兩壺杏花春,一來要用醉拳中的套路,使醉雞知曉如何躲避來自對手各個方向對眼睛的攻擊;二來也可以減輕手背被啄的疼痛。本來小老兒正要再用一招‘飛鷹搏兔’,使醉雞化解來自高飛之雞的攻擊,就算大功告成,不成想卻被你拖下場,功虧一簣!”
王喜急忙安慰道:“吳前輩,世上哪有那麼神的高飛之雞?在說了,鬥雞場上瞬息萬變,只怕對手還沒高飛,就被醉雞一腿打倒了!”
吳老倌無可奈何地點點頭,隨又若有所思地道:“醉雞腿力大極,只是尚是一隻剛換過一道毛的雞,體力耐力略有不足,若是來年再換一道毛,它可以鬥三連場的——到那時才是名副其實的鬥雞王!”
施開全聽了,一雙細眯眼眨個不停。
景龍三年三月初三,李陶穿越大唐整整一年了。
三月三日為唐朝三令節之一,在這個睛朗的飄散著花草香氣的春日裡,私塾內的孩子興致勃勃地提議:相攜去郊外踏青,尋春賞花,盡情地欣賞大自然的明媚春光。
去踏青,自然要夫子同意。於是,這個任務就當仁不讓地落在了李陶身上。
聽了李陶的請求,程德彰欣然應允,並答應與孩子們同去。
經春雨的不斷滋潤,效外也悄悄換了容顏。嫩嫩的草莖、草葉,爬滿了漫長的山路,想把山路封住,讓山野只成為草木的天地。路邊映入眼簾的是那菜花了,整片整片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