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王海濱愣住了。
“還愣著幹嗎。速速下馬!”說話間薛訥已經率先下了馬。
李楷洛、崔宣道與王海濱雖然不知薛訥是什麼意思,但見他一臉凝重,也不敢多話,都下了馬。他們身後的騎兵也都跟著下了馬。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對方騎兵為首那人獨騎緩慢過來。
薛訥看見對面馬上那人,面上露出驚喜之色。他遲疑地問道:“朗真,是你嗎?”
對面那人顯然也是吃驚不小,他在馬上抱拳道:“大都督,潞州團練第一騎兵隊隊正趙朗真見過大都督。”
“朗真。這些年你還好嗎?”薛訥有些動情道。
趙朗真喉頭動了動,好半晌才道:“大都督,朗真現在軍務在身,容以後再敘舊!”
薛訥點點頭:“李將軍他們還好嗎!”
“他們還好,不過現在已經是我的俘虜了!”
王海濱在一旁大喊道:“你既然已經知道大都督在此,還不趕快將張將軍放了,讓我們過去。”
趙朗真目光如劍一般向王海濱刺了過來。王海濱毫不示弱地與趙朗真對視著。可不一會,王海濱就敗下陣來。
趙朗真將目光從王海濱身上收回,他向薛訥道:“大都督,我已經派人去請團練使了。讓稍候片刻。”
薛訥點點頭:“好的,我等著。”
趙朗真向薛訥一抱拳;也不說話,轉身又回到騎兵當中。
見趙朗真離去了,王海濱小聲問道:“大都督,這個人你認識?”
薛訥點點頭:“他以前是我的手下,以打仗悍不畏死而聞名,他在戰場上曾經三次救過我的命。這些年來,我一直不知道他的下落,原來他竟然到藍田王手下做了一名隊正。”
王海濱忿忿道:“藍田王雖然是郡王,可他沒有任何官職,此次征討契丹與奚族,潞州團練受大都督節制,可他如此藐視大都督,豈不是……”
薛訥突然怒吼道:“住嘴!”
王海濱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愣在到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薛訥可能意識到自己這火發的不應該,他嘆了口氣道:“藍田王帶兵有方,他是對的。”
見王海濱不解,薛訥轉頭對三人道:“你們可能聽說過陛下在驪山軍演一事吧!當時,我所在的羽林軍擋住了陛下的飛騎召見,事後陛下對我讚賞不已,也因此得到了陛下的信任。”
驪山演武這麼大的事,他們怎會不知,李楷洛、崔宣道與王海濱點點頭。
“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睿宗的時候,陛下與太平公主爭鬥不不已,睿宗皇帝為了避免事態擴大,讓藍田王做了輔國大將軍,統管羽林軍與萬騎。當時,我正好賦閒在家,藍田王便將我要去了,做了羽林大將軍。剛開始,我很看不起這少年郡王,認為他從未帶過兵,肯定不堪重任。他與我打賭,在三個月內將羽林軍治理的服服帖帖。果然,藍田王只用了三個月時間,就讓羽林軍將成為了一支紀律嚴明的鐵軍。”說到這裡,薛訥苦笑道:“也就在那時,羽林軍便有一條嚴格的軍紀,沒有符節與詔書,任何人不得擅闖軍營。驪山演武進,陛下的使者無法進入軍營,羽林值營軍士根據軍紀自發而為的。我當時根本就不知情。若我知情了肯定不會這麼做的,所以說起來,我之所以有今天,還是沾了藍田王的光了。”
三人聽薛訥講罷,才明白其中還有這些不為人所知的原委。
王海濱心中驀地一動:“大都督的意思是說,藍田王之所以派兵扣押了李將軍,就是因為他沒有您的將令!”
“十有**就是如此。”
“大都督,你看!”李楷洛在一旁喊道。
薛訥放眼望去,遠遠看見三騎飛奔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