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薪柴膏油。”
“不是薪柴膏油?那是什麼?”
“是猛火油!”
“猛火油?”
李陶笑著解釋道:“沒錯,是猛火油。猛火油古稱石漆,又叫石脂水”, ;東漢班固所著《漢書?地理志》中寫道,‘高奴縣有洧水可燃’。南朝范曄所著的《後漢書?郡國志》也寫有‘延壽縣南有山,石出泉水,大如,燃之極明,不可食。縣人謂之石漆’,高奴縣人常用猛火油作為照明燈油。多憑薪柴膏油之類,屬於初級的縱火手段。而猛火油的威力要大得多,中人皆糜爛,水不能滅,殺傷力較大,更適合於火攻。此次來我專門帶了五千斤猛火油,將他們裝入了瓦罐當中。契丹大營內到處都點燃了篝火,我用投石機將裝有猛火油的瓦罐投入契丹大營中,瓦罐易破,落地後猛火油遇火即燃。於是,便是現在這樣了。”
李陶說的很仔細,薛訥與王海濱豈會聽不明白。
王海濱嘆了口氣道:“莫非藍田王昨日摸營後,就想到了今日契丹大營內會防止我軍摸營而燃起篝火?”
李陶瞥了一眼王海濱道:“你當我是神仙?直到日落時分,我還拿不準他們是否會連夜撤退呢。若他們真的撤退了。我這猛火油也就沒有用處了。直到他們點燃了篝火,我這心才算是放了下來。只要他們不撤退,點點不點篝火都是一樣的。他們點燃了篝火,倒是替我省去了再專門放火這一環節。”
薛訥笑道:“我明白了。藍田王你所說的光明正大地進攻,便是指藉此時機進攻對方吧?”
“現在還不行,還得等等!”李陶沉穩道。
“這是為何?”
“這猛火油是厲害不假,可它不管你是不是敵人,騎兵這會衝擊,豈不要引火燒身?”
薛訥點頭。
“現在契丹人營中雖然然已經亂了,但還沒有亂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說到這裡,李陶又神秘兮兮道:“再說了,我們也得給他們一點時間!”
“給他們什麼時間?”
“自然是逃跑的時間!只有他們逃跑,我們才會有機會。我的伏兵也才能發揮作用。”
“什麼?你還有伏兵?”薛訥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了。
王海濱在一旁道:“是不是昨夜摸營之後,沒有再回來的那些人?”
“正是!”李陶也不隱瞞。
“藍田王,你這可真是計計連環呀!”薛訥不由不服。
李陶不再言語,他看了看契丹人大營的火勢,嘴中喃喃自語道:“是時候出擊了。”
李陶的話音剛落。便聽到車陣內有戰馬奔出,潞州騎兵傾巢出動了。潞州騎兵一改之前的沉穩,大聲呼喊著衝向契丹大營。
薛訥笑著問道:“藍田王弄出這麼大動靜,是不是逼著敵酋倉皇逃跑?”
李陶答非所問道:“好了,我們也該回營了?”
“不在這裡等著,回營做什麼?”薛訥好奇地問道。
“自然是回去睡覺,睡好了天亮才有精神與敵酋會面!”
說罷。李陶轉身向車陣走去。
薛訥與王海濱二人面面相覷,王海濱苦笑著向薛訥問道:“大都督,你說藍田王真能睡得著?”
“天知道!”薛訥搖搖頭,也向軍營內走去。
……
藍田王還真是不管不顧地在大帳內一直睡到了天亮,可憐年邁的薛訥與受傷的王海濱,硬是無法入睡。只得在李陶的帳外等候著訊息。
太陽初升之時,李陶終於從帳內出來了,伸了一個懶腰,見薛訥與王海濱立在帳外,他笑著問道:“二位起的真夠早的!”
薛訥苦笑道:“這個時候。恐怕只有藍田王你才能睡得著覺。”
“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