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死我該死;我對不起玉娟。”張金老淚縱橫。
“你是對不起她;你喪盡天良謀害親生女兒當誅;然而玉娟確非死在你手上;故而可免去一死;只能在大牢了此一生了。”
李陶的話讓堂上的衙役和堂外的百姓都大吃一驚,張金也目瞪口呆滿臉疑惑地看著李陶。
“這、這是怎麼回事?”張瑋問道。
李陶嘆口氣說:“真正殺死玉娟的不是張金。”
“那、那是誰?”張瑋無比吃驚。
李陶嘆口氣說:“昨天晚上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玉娟平時穿著的都是比較破舊的衣服;那天晚上為什麼會穿上一件新衣服呢?而且;她既然躺在床上;為什麼還穿著鞋呢?砒霜藥性極強;發作板快;為什麼在呂四進來的時候她是那麼平靜地躺在床上;沒有一點痛苦的跡象呢?我檢看過她平時吃的藥裡頭都有砒霜成分。今天一早我在她房間的窗外發現了藥渣;”
“李小郎君,你的意思是?”
“玉娟是自殺!”李陶的話再度讓滿堂吃驚。
李陶說;玉娟為了不再拖累自己的父親想到了自殺;於是她每次都從藥裡將砒霜挑揀出來積到了足以自殺的量。那天晚上;張金將砒霜端給她;她不知道那就是砒霜;所以倒在了窗外;而將自己的砒霜倒進了碗裡。
張金萬分吃驚:“這、這不可能;不可能……”
李陶從袖中掏出了一張紙:“這是玉娟的遺書;我在她的床鋪底下找到的。”
紙上寫著:爹;我決定要走了;砒霜很苦很毒;可是我不怕;我會笑著離開。這樣就再也不會拖累你了。女兒再也不能孝順你了;等來世我還要做你女兒;做一個身體健康的女兒;好好地孝敬你。你的冬衣我都已經補好了;就放在衣櫃裡;照顧好自己。爹。女兒走了……
張金大叫一聲;癱倒在地上。幾天後張金在牢裡自縊身亡。
……
“陶兒!”李隆基一見李陶便笑呵呵地招呼。
李陶打趣李隆基:“三叔可真是意氣風發呀!”
李陶說得一點沒錯,李隆基最近心情的確不錯。
梁德全的三個爪牙先後被除去,如今已獨木難支。姚崇、張瑋和劉志仁成了他的得力手下,透過三人,李隆基已將潞州控制在了自己的手中。他多方延攬人才,收取民心,連以前飛揚跋扈的梁德全見了李隆基也變得小心翼翼了。
李陶到了潞州之後,李隆基的錢財方面也寬裕了不少。理政之餘,他修造了一所宏麗的府第,後面建有“德風亭”亭西有輦道接“盾花梳洗樓”。李隆基常和潞州名士、幕僚、契友在這裡賞景賦詩、評論國事。
除此之外,李隆基最愜意的便是結識了趙麗娟。李隆基從小就喜歡音樂歌舞,會填詞譜曲,又會奏各種樂器。潞州是軍事重鎮,民風彪悍,可音樂歌舞方面卻並不見長。跟張瑋、姚崇等人探討時政、騎馬打獵可以,但談到音樂歌舞便是對牛彈琴了。如今每日能聽趙麗娟唱曲,簡直如聞天籟之音,李隆基一心要把她收在身邊。但是,李隆基已經有了兩個妃子,正妃王氏出身武官家庭,算是將門之女,若將趙麗娟帶回家去,萬一激起王氏的嫉妒之心,反而不美。好在李陶為張瑋在潞州置了家業,趙麗娟作為張瑋的義妹,住在張府名正言順。這樣一來,李隆基到張府就更勤了,又見朋友,又會情人,一舉兩得。
這一切的一切都源自李陶,李隆基已經將這位侄子當作了自己的福星。
“陶兒,大喜事!”
“三叔,可是姚崇那邊已經大功告成了?”李陶猜測道。
“正是!”
“姚司倉,真的萬無一失了嗎?”李陶望向李隆基身後的姚崇。
姚崇也不說話,只是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