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可是悠閒多了。
…………
“出來透透氣吧,鷹。”胤禛晃晃悠悠地走出宮門,垮過正陽門外的月亮灣,看著前方人來人往的熱鬧大街,朝著空氣說道。
“爺?”祈鷹無奈地現身,好在主子事先遣走了小李子,身上穿的,也是普通至極的青色常服。
“怎麼?帶你出來過個元宵節,還怨爺不成?”胤禛似笑非笑地掃了祈鷹一眼,徑自往人群聚攏的地方走去,“走吧,咱們去好好猜猜燈謎,興許還能領個大獎回去。”
祈鷹無奈地緊隨其後。
自打主子滿五歲,可以自由出入宮門後,每年上元節都要以這種方式帶自己現身人前。
不願意嗎?當然不是。只是,身為暗衛,他怎可如此光明正大地出入人前?這不合皇家規矩。他該是終日生存於暗處的影子。
“扯扯嘴角,別讓人盯著你瞧。”胤禛雖然沒回頭,卻也能猜到祈鷹現下的表情。“別忘了你帶著人皮面具,就算是皇阿瑪見了,也認不出你就是祈鷹。”
這張人皮面具還是三年前,他花了一百兩銀子從一個江湖術士那裡買來的,具有幾可亂真之奇效。
也是自那之後,祈鷹才肯聽從他的招喚,出宮時偶爾現身於人前。
“爺,宮裡還有節目未完。”祈鷹盡責地提醒。
“別管那麼多。權當是出來辦正事。”胤禛依舊是平靜無波的語調。
辦正事?祈鷹暗扯嘴角,皇上交代的任務,這是第二次被利用了。
第一次就是宮廷筵宴那日,藉著出宮探查太子與霓霄閣關係的名頭,去了宣武門南堂,帶回一大包據說是“寶貝”的玩意兒。
如今,又要藉著這個名頭,堂而皇之地逛正陽門大街上的花燈展去了。
說實話,御花園掛出的花燈盞盞都比民間的花燈來的精緻瑰麗吧?用得著如此捨近求遠、舍精求粗嗎?
祈鷹再一次將目光投向自家主子的後背,虛齡九歲的皇四子,身高已竄到自己前胸,且已隱隱有了上位者的霸氣。假以時日,必定會大放異彩。
“爺的背上沒開花吧?”不知何時,胤禛回過了頭,望著一言不發只盯著他瞧的祈鷹懶洋洋地反問。
“屬下逾矩。”祈鷹一僵,忙收回視線,抱拳垂首而立。
胤禛見狀,無奈地仰望星空。月亮很圓,星空很美。
只是不知遠在另一個時空的親友,有否如現下的他這般的閒情逸致?
苦澀地搖了搖頭。他一“死”,應氏船務會有多亂,他可以想象。也完全知道,應氏亂的,並非是船務事項,而是繼承人之爭。
應氏幾個旁系血親,從他出任執行長開始,就虎視眈眈地盯著他的位子不放,希冀能取代他的職位統帥應氏。
若非不甘心母親的嫁妝被應家那些豺狼吞噬,他還不屑將自己的青春如數貢獻在金玉其外的應氏船務上。
如果能重來一次,他會在第一時間撤資,絕不讓母親的嫁妝被應家捲入無底深淵似的船務公司。
只是,如今,他除了喟嘆與惋惜,別無它法。他連自己為何會來到這個世界都莫名其妙。
只知道行駛在高速上的車子剎車失靈,撞上了中央護欄……甦醒後的他,已是剛出母體的皇四子胤禛……
“爺!”祈鷹微微上揚的音調,顯示其內心的憂慮。
“沒事。走吧,去碰碰運氣,民間的大獎不見得比宮裡的差。”胤禛斂下心緒,唇角一揚,率先邁往最為熱鬧的花燈展處。
“……這組花燈上的謎,若是哪位看倌能猜出來,賞金十兩。外加醉酒翁米酒佳釀一罈……猜中這組花燈之謎的,賞金二十兩!外加兩張宋家麵館的高湯麵券……”
一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