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街劇情走完了,巖勝卻一點也不開心,他其實不應該如此傷感,畢竟只是相處了短短一個多月。
好難受,為什麼
他捂著臉,感覺眩暈得更加厲害,身體隨著理智消散而變得躁動。
因為太累了嗎?所以他變脆弱了?變得多愁善感起來?
巖勝討厭軟弱,這種詞彙在他身上如同針一般,扎得他的發疼。他模糊的視線掃著,看著自己沾滿血跡的衣袖和散亂的長髮。
“就好像…那時一樣”
“十分抱歉,兄長大人”
巖勝抬頭,看見的是不知何時在自己面前的繼國緣一,他蹲下身與自己對視。
仍舊是那種淡然的表情,只能從有一點變動的眉毛和語氣中感受到情緒,眼眸微垂,巖勝能看見對方那雙和他羽織一樣的熾紅眼瞳。
為什麼道歉,殺鬼不是你的職責嗎?你在傷感什麼,是因為我的動搖?
巖勝感覺一股無名火湧上心頭,胃絞痛著,噁心感充斥著他的喉嚨。無法再思考,巖勝咬緊了嘴唇,身體微微顫抖。
“閉嘴!”
巖勝大喊道,他看著繼國緣一有些愣的神情,抬起手緊緊的抓著對方的肩膀,黑色的指甲刺進血肉之中。
“你在、道歉什麼?你做了什麼…?”
“兄長大人,我,那個鬼……”
繼國緣一看著巖勝惱怒的神情,一時有些語無倫次,他以為巖勝在為那兩個鬼的死亡而傷心,他想安慰對方。
他不在意對方對鬼的感情,因為兄長大人是十分善良的,他堅信著這一點,所以他不想看見巖勝難過。
巖勝聽著,只覺得胃越來越痛,無法剋制的渴望和變得脆弱的神經讓他煩躁,他嗤笑一聲,看著繼國緣一,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在、可憐我嗎?繼國緣一”
他不在乎對方怎麼看自己,即使被對方發現自己並未失憶也無所謂。他看著繼國緣一,想從對方那淡然的表情看到些什麼。
時透有一郎看著,只覺得心裡難受,他不瞭解,也不去詢問,那對兄弟之間究竟發生什麼,他只能在每一次巖勝難受之時陪在對方身邊。
“悲傷的味道”
炭治郎看著,不由被牽動,他不敢出聲打擾,感覺現場的氛圍尤為的凝重。
“不是的,兄長大人”
繼國緣一伸手抱住了巖勝,他將頭埋在巖勝的脖頸,溫熱的溼意讓巖勝頓了頓。
“不是可憐,我一直一直都追隨著兄長大人。”
追隨著我?
巖勝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就好像另一個世界的語言一般,繼國緣一在和自己開玩笑嘛?
“你在說、什麼呢?”
巖勝想將人推開,但根本無法撼動,明明是如此強勁的力道,卻沒有讓他感到一絲一毫的窒息。
他有著兩個世界的記憶,他一直都清楚繼國緣一對於自己的感情,知道對方的尊敬。但他控制不住,條件反射的厭惡和猜測。
“兄長大人,您剛剛保護了我”
這一句無厘頭的話,讓巖勝茫然了一瞬,才想起來自己之前好像是推了對方一下。
只是順便的罷了
但不知道為何,此時此刻卻讓他感覺心裡舒坦了不少,奇怪的情緒平息了他的怒火。
他是兄長。
巖勝低下頭,鬆開了抓著對方的手臂,溼潤的觸感讓他忍不住抬手,紅色的血沾染在他的手上。
“彌豆子?”
不遠處的有一郎注意到抓著自己衣袖的手越來越用力,炭治郎看著彌豆子暴起的青筋瞳孔一縮。
時透有一郎看向繼國緣一被劃破的面板,血珠成串的往外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