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何人?”
“我問你們那個女孩在哪?”
那男子望了孤身的我和無夜一眼,又望望空無一人的門後,眼中殺意一閃,原本就警戒著躍躍欲試的的眾男子馬上操了傢伙向我們直逼過來。
無夜一步跨到我身前,要將我護在身後,我抬手使力推開他,淡淡道:“我不可能一輩子都讓你們來保護。”
一直以來,我是不是有什麼做錯、想錯了呢?
心慧和無夜他們一直在我身邊,不知從何時開始就彷彿理所當然的存在,理所當然的保護我、照顧我。可是……
我動作生澀地舉劍刺進某個人胸膛,滾燙的鮮血濺到我臉上、手上,我的胃酸一陣翻滾。他就這麼睜大了無神卻又不甘的眼睛瞪著我,緩緩癱軟倒地。
我的心裡是恐懼,是無助,是對這一切無能為力的痛恨,我的這雙手……從來沒有沾過血,從來沒有被汙染過,那都是……哥哥拼了命才保護下來的。
可是現在……。
我全身的真氣運轉十二週天,動作旋急而決絕,一個轉身沒有半點猶豫砍向身後一人。
可是現在心慧他不知受著什麼樣的折磨,時間一分一秒也容不得拖。
現在,無夜正毫無猶豫地殺著身邊的每一個人,使盡全力保護我。
為什麼以前的我會認為那些保護都是理所當然的呢?我的手沾上血是汙染,他們的……就不是嗎?難道就因為他們曾經染過血腥,就活該再被汙染,活該理所當然來守護我這雙手?
宅子中的場面相當混亂,這裡的人武功都不弱。我仗著一身精純的內力和靈巧的閃避,時而砍倒幾個弱者。
手臂上又是一痛,我顧不得去看是誰傷了我,急急避過迎面劈來的一掌。回頭看時,見無夜的灰白布衣上也同我一般染了不少鮮血。
那些武功高的他多引了過去,自己對付,又要費心替我擋掉背後的偷襲,如何能不受傷?
我的心口一陣痠痛:水冰依啊水冰依,你竟是到今天才明白嗎?不論是祈然的愛,步殺的守護,還是無夜、心慧的跟隨照顧,這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麼付出是可以理所當然接受的!
“主子,小心——”我聽到無夜的驚呼聲,緊接著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覺背後排山倒海般地勁氣襲來,一絲一屢透體而入,我猛地前衝了一陣,腿上被一把鋼刀劃過,火辣的痛,卻痛不及胸口翻湧的窒息。
恍惚間只覺喉頭一甜,我吐出一口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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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船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就等二爺他們銷燬了證據,我們就可以出發了。”
“好!”一個長相粗獷,雙眼閃著精光的中年男子點了點頭,臉上憂慮之色稍減。隨即目光瞟向被丟在一旁,全身衣衫破爛不堪,又隱隱沾有點點血跡的女子,冷酷地道:“把這個女人拖上船去。”
“老大,這個女人既然不是什麼皇后,我們還帶著她幹什麼?”
粗獷男子目光不屑地掃了他一眼,才道:“是太子下的令,說她……至少還可以做餌。”
手下那人聽了,忙命令幾個閒著無事的男子,將她架上船。
“老大,她——!”
粗獷男子本在張望著來路,聞聲煩躁地看過來,不由也有些驚愕。只見那女子被五、六個男子拖拉、踢打,可是卻兀自伸出傷痕累累的十指緊緊扳著碼頭沿岸不肯放手。
粗獷男子一陣心煩,踢開那幾個沒用的小嘍羅,半蹲下身去,劈手就是一巴掌,恨恨道:“臭娘們,看你被老子兄弟玩弄的時候也沒這麼拼命,反而風騷的很。怎麼?現在倒象是不要命的架勢來反抗了?”